營帳內的氣氛有些凝重,尤其是程英等人,都帶著一種出生入死的兄弟莫名身死,卻無能為力的惱怒。

看到李長青等人進來,為首一個紅纓天機營守衛站起身來,走到李長青等人面前,面對聶雲卓,身體站的筆直,右手重重的敲在心口,低下頭去,行了一個最為標準的大牧軍禮,沉聲說道:“請諸位一定要找出兇手。”

其他天機營的守衛見狀,紛紛走上前來,將心口敲的悶聲作響,滿臉的殺意,齊聲說道:“請諸位一定要找出兇手。”

聶雲卓皺了皺眉,轉身看了一眼程英,見程英無所表示,轉身對紅纓天機營守衛說道:“放心吧,除魔衛道本來就是聖地弟子的天職,就算沒有你們的請求,我……我們也會找出幕後兇手。”

說完,聶雲卓問朱孝明道:“有什麼線索?”

朱孝明頂著兩個黑眼圈,明顯幾天沒有睡覺,打了個哈欠說道:“事情的經過雲竹師妹來的路上應該和你們講過了,我就不多贅述了。”

“昨天宿寧縣又有一戶人家被滅門,老小一共十六人全都死於非命,我們終於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追了上去,可是氣息卻消失在山間荊棘林中,這些……都是昨日一起行動的守衛。”

“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聶雲卓沉聲問道:“這是在報復。”

明顯是在報復,李長青走上前去,仔細觀察受害者的屍體,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不過他可以斷定,這十幾個人甚至包括程英和朱孝明,都被兇手做了標記,不然的話兇手在宿寧縣衙營地中,根本不可能準確的找出昨日追他的人。

朱孝明搖了搖頭,說道:“回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常,不過……”

話音未落,地上十具屍體忽然齊齊一動。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眾人一跳,紛紛警惕起來。

緊接著,十具屍體以一種詭異的速度乾癟下去,帶著極度驚恐之色的七孔之中,有陣陣灰色霧氣湧出,如同無數觸手一般,在半空中扭曲凝聚成一個人頭。

人頭猙獰兇戾,環視一週,發出嗬嗬的笑聲,盡帶鄙夷和不屑。

“混帳東西!”紅纓天機營守衛怒吼一聲,抽出長刀向著人頭砍去。

“不可!”聶雲卓斷喝一聲,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紅纓天機營守衛一刀斬碎人頭,那組成人頭的灰色霧氣,卻重新變成無數觸手,順著紅纓天機營守衛的長刀蔓延到身上,眨眼間從面部七孔鑽了進去。

“高隊!”

“高寒!”

程英和一眾天機營守衛大驚失色,急忙湧向紅纓天機營守衛。

聶雲卓爆喝一聲:“都退開!”

說著,聶雲卓揚手灑出一道金色粉末,瞬間籠罩在高寒身上,而後右手青光閃動,重重拍向高寒。

“給我滾出來!”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高寒被拍的一個踉蹌,被身後一眾天機營守衛拖住。

這一掌也把灰氣全都拍了出來,在人群中重新凝聚成一個人頭的模樣,向著營帳外瘋狂衝去。

“還想跑!”

聶雲卓冷哼一聲,縱身追了上去,程英等人頓時跟上,僅剩下兩人在照顧高寒。

李長青皺了皺眉頭,默默跟在眾人身後哦。

這灰氣中有一絲神識力量夾雜其中,如果是兇手本人的話聶雲卓和程英等人還能對付,若只是兇手分出來的一絲神識,那這些人就危險了。

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最起碼得找到兇手再說,不過李長青暗暗留了個心眼,準備隨時出手。

就怕兇手是分神期,這樣的話就算找到兇手,眾人也是有去無回。

可如果兇手是分神期的話,根本用不到用如此隱晦的手段,能直接殺死整個營地的人了。

一個分神期的邪修強者,在宿寧縣這種地方,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攔。

一路上,李長青不停地對朱孝明使眼色,朱孝明的神色也漸漸沉重下來,速度降到李長青身邊,問道:“有發現?”

李長青將心中擔憂小聲的告訴朱孝明,朱孝明的臉色頓時一變,說道:“你們堅持住,我去找龐執事。”

對了,還有龐執事在宿寧縣,這會兒應該在縣衙內。

“快去快回!”

李長青放下心來,如果兇手是分神期的話,龐正袁來了也無濟於事,不過好在能夠抵擋片刻,讓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