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外面聽著殿內的動靜,原本好好的情緒,突然在權鐸邀請權宜去御書房做功課時崩不住了。袖子底下用指甲扣著另外一隻手。

權鐸帶著蘇公公出來時,皇后立即換了副表情,上前幾步扶住權鐸,紀伏瞥了眼殿內,帶著人一同離開。

權宜出門後,院裡只有小荷在等她,她抬頭看了眼天,烏雲似乎散開,月亮也已從最高空爬到了另一邊。

小荷上前為她披上外衣:“公主,天色不早了,我們早些回去吧!”

權宜笑著衝她點點頭,“知道了!”

一家歡喜幾家愁,大概所有人也沒能猜到權宜今夜會有這番殊榮,不僅能夠伴駕,日後還能在皇帝御書房內做功課,這是其他人完全不敢想的事情。

皇后禪房內,母子三人更是聚在一堂,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皇后頗不爭氣的看著權文殊,“整日只想著紀伏,你看看你權宜,百般討好你父皇,如今還直接進了御書房,她若是把你父皇哄得順心些,時不時告告你們的狀,我們拿什麼跟她鬥。”

“母后,明日父皇一走,她便是孤立無援,我們明日動手,沒了貞節可是女子的大事,她丟了皇家臉父皇怎會還留著她!”權文錦滿是不屑,認為權宜蹦躂不了多久。

皇后無奈扶著額頭,擺擺手“本宮累了,你們也下去吧!”

翌日。

第三天的祭祀一結束,權鐸便要帶著皇后幾人先行離開,實在擔心權詢的狀況,若不是祭祀早已回京了。

權鐸吩咐後,留下一隊人馬,讓權宜幾個孩子可在休整一日回京,尤辛請求留下帶隊保護皇子公主的安危,權鐸並未多想便應允了。

一行人送至門前,濟元大師與權鐸道別:“阿彌陀佛,陛下,路途顛簸,陛下多保重!”

“這幾日多有叨擾,這些孩子還得麻煩你幾日。”權鐸指了指濟元身後的幾人。

濟元輕笑一聲:“陛下放心。”

權鐸在給給宮人攙扶下進了馬車,蘇公公用尖銳的嗓子喊了聲啟程,馬車緩緩動了起來。

權宜盯著一行人,直到隊伍的最後也沒看見紀伏的影子,皇帝不可能留著紀伏和尤辛兩人在道天寺,一旁的曼清似乎看出她的擔憂一般,拍拍她指著一個方向,就見一人黑色斗篷加身,帶著帽子掩蓋了大半張臉。

權宜疑惑,這人怎麼突然這麼打扮起來了,她心裡這麼想,嘴上並未問出來。

權霏霏從昨夜便由人押著進了京,所以留下來的只有權宜,權文殊姐弟三人,還有尤辛帶的那一小隊人。

回京的隊伍一走,權文錦便率先離開,權文殊緊隨其後,幾人未說一句話。

回到禪房裡,小荷便已從廚房端來了飯菜,這一晃便又到了午時,三人也是有些餓了,權宜招呼著兩人坐下。

“曼清,你家主子是生病了嗎?”她舀了兩碗湯遞給她兩,一邊問道。

曼清一愣,隨後搖搖頭,接著門外一聲悶響,似乎有人跳下屋頂,權宜頓覺不妙,立刻戒備起來。

接著,便見紀伏推開門,權宜一愣,鬆開袖子裡的箭,“你……”

曼清個小荷對視一眼,端著兩人的飯菜退下,權宜更疑惑了,轉眼就瞥見多出來了副碗筷。

“你沒走啊!那我方才看見的是?”權宜疑惑。

紀伏一身黑衣,踱步到她身邊坐下,“是雲一,我讓他扮作我的樣子隨陛下回京,陛下將尤辛留下我不太放心,道天寺裡全是與你有過節的人,你與曼清三人對付不過來。”

紀伏說著已經往她碗裡夾了好幾筷子菜,權宜聽著低頭看自己的碗裡,心中莫名高興,“你這是明著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