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清扶著沈旭之出了刑部的門,沈父就在外面等,兩人說說笑笑著出來,沈旭之看見沈父的那一刻,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住。

沈父轉身便看見自己兒子,心中思緒萬千,眼眶也有些溼潤。

「爹!」夫妻二人喚了一聲,兩人下了臺階。

沈自成伸出手想要抱抱自家兒子,卻在看見他身上的傷止住,最後只能在他頭上輕輕撫了幾下:「沒事吧!」.

沈旭之知道沈父不知如何言表的性格,衝他笑著安撫的搖搖頭。

「沒事就好,我還有公務,你二人先坐馬車回去,府裡我找好了大夫,接下來好好養傷吧。」沈自成低頭,拍拍沈旭之的胳膊。

夫妻二人和他道過別後,上了馬車離開。

白曼清拿來毯子給沈旭之蓋上,兩個人緊緊相擁,他又似想起什麼,問道:「公主那邊如何了?」

白曼清一愣,嘆息一聲,「公主沒事,就是,小殿下沒了。」

沈旭之眸子一斂,他雖在牢裡但牢頭是個是非精,他多多少少聽到了一點這點事,眼神暗沉,「回府後收拾一番,我們進宮去看看。」

「你這樣怎麼去,一會送你回去,我去陪著公主就好了!」白曼清扶著他的胳膊,有些擔心他的傷勢長久不治會有後遺症。

「無妨,在牢裡看過了,處理後不會有問題的。」沈旭之知道這件事,是他瞞了權宜,若是他再查下去或許能早一點發現真相,這場悲劇可能也不會發生,說到底是他失信於權宜。

白曼清也似乎在他的眼神裡看出他的顧慮,輕輕點頭沒再勸阻他。

權宜穿上桑衣,跪在蒲團上,一跪便是一整天,離貴妃勸過,小荷也勸過她也充耳不聞,就那樣待著。

紀伏來時,已是深夜,尤辛的事還沒有完,他既要在皇帝面前待命,還要回萬戶門佈局,一忙就到了現在。

權宜背對著他,身形削弱,肩膀微勾,整個人看上去都沒精神,認識以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他伸手脫掉外衣,走過去為她披上想要扶他起來,權宜一愣神,發現來人是他,眸子一怔,伸手便推開他。

或許是跪的久了,腿上一軟就往地上倒去,紀伏手快一把抱起她。

「你放我下來!」權宜厲喝一聲,在他懷裡掙扎起來。

紀伏冷著臉,絲毫不為所動,「你不能再跪了,你鬱火攻心太醫說了不讓你操勞。」

「紀伏,我守我弟弟與你何干?你放開我!」權宜伸手在他身上捶打。

「權宜,你莫要忘了,我們已成親,你說與我何干?」紀伏往上摟緊了她,往靈堂外走去。

權宜氣不過,抬頭一口咬在紀伏肩膀上,紀伏只悶哼一聲,神色淡然的將她按在榻上,摟上她的脖子,權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呼吸就被眼前人奪取,她奮力掙扎,男人便控制的越緊,她反抗無果,乾脆什麼也不做,由著男人作威作福。

感受到權宜突然的安靜,像是認命般,紀伏卻有些心慌,額頭抵著她的,聲音暗啞:「在想什麼?」

權宜沒回他,眼神呆呆的看著他。

紀伏剛想解釋,門外小荷進來:「侯爺,沈公子和白姑娘來了,兩人去了靈堂。」

「知道了,看好公主,我去去就來!」紀伏在她額前輕輕一點這才起身。

「我玉佩呢?密旨呢,給尤辛的那份不是真的吧?」權宜突然抬頭看著他。

他知她聰慧,她一定能猜到,伸手從懷裡掏出玉佩丟給她,「密旨的事情不要多過問,對你沒好處!」紀伏留下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

「公主,侯爺胳膊傷了,今天都沒歇著,您就別與他置

氣了。」紀伏走後,小荷面露擔憂,上前蹲在榻前握著她的手,寬慰她。

「公主,您一天沒吃東西了,奴婢端了點粥,你多少喝點吧!」

「他胳膊傷了,嚴重嗎?」權宜消化了半天,才想起那天在皇廟他為了救自己捱了一劍,眸子一斂,腦袋便越發昏沉。

「對的,太醫讓他靜養,他總覺得尤辛的性子必會報復回來,所以一刻都不敢鬆懈。」

「我知道了,粥不用端了,你幫我去辦另外一件事。」

沈旭之和白曼清上過香後,由宮人引到正殿,見紀伏來,二人立刻起身「侯爺!」

「來了,坐吧!」

白曼清見到小荷,向紀伏道了別打算去看看權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