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一個時辰便從指尖流走,趙梓望著紀伏他們離開的方向,眉頭始終緊蹙。

權文錦在一旁吃著侍衛遞來的乾糧,望著趙梓和雲一等人,眼中輕蔑不已,「趙統領,紀侯爺去城中不過一個時辰,您還擔心侯爺回不來啊!再說就算他回不來,本王也會手刃林綏的頭顱,帶回去為父皇交差。」

身邊的云然眉頭一皺,想要理論,被趙梓攔下。

「三殿下,侯爺進城本就是冒險,我們還是得往好處想不是嗎?」

權文錦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

紀伏等人被押回衙門,除紀伏其餘幾人被捆了起來,關進了柴房,林綏本就是奔著紀伏來的,其他人他若想動手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侍衛在房外佈置了矮桌,端上一壺新茶,紀伏站在一旁掃視著周圍,林綏坐在他對面,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眼院中,倒好茶送至紀伏面前。

「侯爺就別看了,著衙門外孤佈置下了精兵,城樓外到處都是孤的人,侯爺逃不出去!即便能逃,侯爺能放心下著滿城的百姓和自己的下屬嗎?」

紀伏收回眼神,將目光投向林綏,最先如眼的便是林綏臉上那道醒目的刀疤,林綏長相硬朗,面板偏黑,臉上也是西域長相,一雙粽色眸子透著算計與陰謀。

他掀了衣襬,坐在蒲團上,端起茶碗在鼻間一嗅,輕笑一聲,道「好茶!」

「這都是唐大人府上的,沒想到侯爺也懂茶之道。」林綏為自己倒杯茶。

紀伏忘了眼一旁的唐語,抱著被林綏等人嚇哭,唐語哄了半天終於累得睡著了。他眸子一沉,搖了搖頭:「本候乃一介粗人,那懂什麼茶道,殿下還是莫要與本候繞圈子了,您引我來此不就是想要報仇,不妨痛快點!」

林綏抿了口茶,聽他這般說,不免哈哈大笑起來,「侯爺果然痛快,孤就喜歡與痛快的人交朋友!」

他一使眼色,身邊的阿彥就帶人壓住紀伏,紀伏沒反抗,任由人帶著自己起身,林綏放下茶碗也起來。

紀伏被人壓在院中,林綏伸手摸著自己臉上的刀疤,那刀疤猙獰可怖,林綏臉上卻是享受的模樣,「侯爺,您看看您還記得我臉上這道傷疤嗎?」

這傷疤是五年前,紀伏絞殺西域之時送給林綏的一刀,林綏當時血流不止,昏迷了整整半月。

期間林綏的行醫大夫沒日沒夜的為其治傷,有幾次林綏差點在閻王殿回不來,他心中對紀伏的怨恨多年來沒有消散半點。

「殿下潛伏多年,為的就是當年那一刀之仇?」紀伏冷笑一聲,看著眼前的林綏似是在看小丑一般。

林綏眸子一怔,怒意更甚,轉過身一腳喘在紀伏胸口,這一腳踢得突然,紀伏直接被踢得跪在地上,嘴裡一陣腥甜,他嘴一張直接吐出血來。

林綏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紀伏,狼狽不堪的模樣,心生快意,眼角含笑。

「紀伏,你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哈哈哈哈,拿我的佩刀來!」林綏伸手,阿彥睨了眼跪在地上試圖起身的紀伏,轉身回去拿來林綏的刀。

紀伏起身,扶著自己胸口被踹的位置,居高臨下的看著林綏,嘴角帶著笑意,「你笑什麼?」

「我笑你可笑!」紀伏回。

下一刻,他腿彎就捱了一腳,在此單膝跪在地上,是身後的侍衛上來給了紀伏一腳,林綏抬頭望去,那侍衛怒瞪著紀伏:「放肆,被抓了還這麼多廢話!」

林綏嘲諷一笑,「侯爺,孤的地盤豈容你放肆!」

他抽出刀,在光下刀身醒目刺眼,林綏勾勾唇角,露出狠厲的模樣來,將刀抵在紀伏臉龐,發勁之時突然衝上來一道小身影。

拉起林綏的手狠狠咬下一口,林綏等人對這突發狀況顯然沒料到,林綏扔下刀直接發力甩開霖兒。

唐語見機上前抱住自己兒子,林綏的侍衛快速拔刀上前圍住父子二人,林綏的手被咬的出了血,惡狠狠的盯著父子。

「唐語,你什麼意思?給我殺了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