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宜急衝衝的從外面衝進侯府,雲一一路追,一路為其解釋,「公主,主子就是不知道怎麼跟您說,不是故意要瞞你的!」

權宜停下腳步,瞪著他,雙眼不知蓄著什麼樣的情緒,雲一心虛的閉上嘴。

「紀伏呢,為何躲著我?不是故意瞞著我,是想等明日走了再派人來告訴我!」

雲一被問的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也打不出個所以然來,權宜也沒指望在他這裡聽到有用的,提起裙襬又要往院裡去。

沒走幾步,迎面便撞上來了紀伏,一身青衣站在池邊,長髮隨風飄動,臉上不見起伏,聽得二人的聲音,頭也沒回的吩咐:「雲一,你先下去準備吧!」

雲一看了眼愣在原地的權宜,暗道不好,躬身行了禮退下。

權宜看著他有些單薄的背影,還有那副淡然事不關己的樣子,有些可笑,說出的話夾槍帶棒:「侯爺這板閒庭自若,就沒有話要跟我這個新婦說的,既然有我沒我都一樣為何還要求那賜婚的聖旨。」

紀伏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收起思緒轉身徑直走向權宜,將滿身都是刺的人摟緊懷裡。

權宜一楞,心裡的氣還沒消,越想便越氣急,她伸手想要推開紀伏,頭頂就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別動,讓我抱會。」

這下,權宜卻有些不捨的推開,他情緒明顯低沉,整個人失魂落魄,與他平日裡意氣風發的樣子實在聯絡不到一起。

鬼使神差的,權宜抬起手,在他後背輕拍,半晌紀伏也沒起來,權宜被他壓的肩頭有些發酸。

「侯爺?侯……」

她剛叫了幾聲,紀伏就從她身上起來,神色卻比方才溫和不少,低眸看著權宜。

懷裡人蹙著秀眉,瞪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擔憂的看著他。

「趙梓都同你說了?」他問道。

「是,是我逼問的,這種事我還要從外人口中得知,自然生氣。」權宜撇著嘴,有些不滿的抱怨。

紀伏卻聽得出她言語裡的擔憂,那句外人讓他異常受益,心中的愁緒似乎被眼前人都化解掉了。

「我並非不同意你去寧城,可你不事事不告訴我,倒讓我覺得是我多餘了。」

紀伏嘆息一聲,攬過她的肩膀,二人坐在長廊上,語重心長的為權宜解釋道:「我並非不告訴你,只是以你這性子必是擔心的整夜發愁,說不定任性起來偷偷跟著我去寧城,那我真要一顆心分兩半,顧及不來了。」.

「在你眼裡我便是這樣一個不顧大局,任性妄為的公主?」權宜覺得他是不是有些誤會自己,明明樹立的形象不是這樣,她不會弄巧成拙了吧?

紀伏輕嗤一聲,伸手在她鼻尖一勾,「你啊,脾氣太拗,認真起來誰也攔不住,我多次說過你的性子會為你招來許多事……」

他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麼,繼續道:「這次不知去多久,林綏那幫人若是潛進寧城,事情可就麻煩了,所以。」

他拉起權宜的手,神情嚴肅:「我不在的時間遇事冷靜,不要衝動,我信你會處理好,宮外沈旭之和老將軍也會為你出謀劃策,別一個人抗。」

聽的他事事為自己著想,甚至找了沈老將軍,權宜心中也不是滋味,雖然相信他有把握,但擔心的情緒絲毫沒有消減。

她揪著紀伏衣領,又覺得坐在她跟前的自己被紀伏矮了半截,怕紀伏不認真,她又站起來直視著紀伏:「你聽好了,本公主要你活著回來,你保證!」

紀伏被她逗的,無奈的笑了笑,眼見權宜瞪著眼要發怒,他趕緊抱住眼前人,伸出左手:「我保證,會還你一個好好的我回來。」

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什麼,權宜心中不似剛才難過,由著紀伏抱著自己。

權文錦第一次外出,雖說只是捉拿一個西域的落魄殿下,但林綏那幫人驍勇善戰,奸詐狡猾,是權文錦這種一路嬌生慣養出來的皇子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