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林綏的男人瞳孔一陣,左手旁的人便被飛來的羽箭射中心口,到底吐血,生死不明。

城樓下偽裝成金甲衛的西域人被斬殺馬下,城門被開啟,身前的燈火照亮了無助的人們,重新燃起了希望,爭先恐後的往門內逃竄。

林綏看眾人大亂,奪過一旁人的弓箭,射殺了幾個已經淘進城內的百姓,百姓再次尖叫起來。

權宜望向閣樓,抬手按下袖弩機關一箭落在他的親衛,另一箭對準林綏而去,只是距離太遠,她又身在低處,那支箭只擦著林綏的肩頭而過。

「殿下!」旁邊的親衛低喚一聲,林綏看清下方的權宜依舊抬手對準自己,忍著肩頭的傷重新搭弓對向權宜。

兩箭齊發,權宜在射出羽箭之時,望著那支向自己飛來的箭,接著從天而降一道熟悉的身影攔上她的腰,將她帶離危險的地帶。

二人站定,權宜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子,旁邊的男人突然靠上她的肩膀,突出一大灘血,權宜一驚,這才發現紀伏中了箭。

「侯爺,你怎麼樣?你別嚇我!」權宜帶著哭腔,扶著男人起身,紀伏身形不穩連帶著她直往地上倒去。

紀伏躺在她懷裡,雙目禁閉,權宜便越發心慌,手章在他臉龐撫摸,叫著他的名字。

身後的閣樓,權宜的哪一箭沒傷到林綏,但身後追上來的雲一直接一箭射中他心肺處,他強忍著不願就此離去,一旁的親衛直接跪下來哀求:「殿下,他們人太多了,我們走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得罪了,殿下!」親衛眼神堅定,連同另外幾人架著林綏離去。

雲一,云然飛身追去,身後的火勢蔓延,金甲衛幫著權宜轉移了紀伏,其他人兵分幾路前去滅火。

皇帝剛從太后的宮裡出來,蘇公公便一臉焦急的衝上來,「陛下,金甲衛前來稟報,說是有西域後人闖進城內,放火燒了整個西市,死傷了不少人!」

「西域?」權鐸眸子一怔,「查清了嗎?是何人幫他們進來的?」他邊走便坐上轎,抬轎的人不敢停掉頭往御書房去。

「金甲衛已經在全力施救了,七公主出門去送白家姑娘恐怕也困在西市,朔風侯帶著人去世似乎跟那夥人交了手,中了箭!」蘇公公一邊小跑一邊跟權鐸回稟金甲衛帶來的訊息。

權宜跟著金甲衛的人將紀伏送回萬戶門,花小六帶著自己的藥箱,立刻幫紀伏檢查傷勢,「幸好這箭無毒,受傷處也只是肩膀,沒有傷及要處!」

權宜面帶淚痕,兩手握著紀伏的手,手指顫抖,聽她這麼說算是放了點心。

花小六剪掉箭頭,拿著工具拔出紀伏身上的箭,立刻用毛巾擦血,撒上白藥粉。

全程紀伏只在拔箭那一刻悶哼了一聲,被權宜握著的那隻手緊緊抓著權宜,眉頭始終緊蹙,疼到出了一頭汗。

權宜幫著花小六扶起紀伏,花小六拿著繃帶在傷口饒了幾圈紮上結,又將人扶著睡下。

「燒的熱水呢!」花小六沖外大喊一句,回過頭安慰權宜,「公主,屬下去幫主子熬藥,您在這幫我照看一下主子。」

權宜點點頭,示意她放心,花小六回以點頭,臨出門前睨了眼躺在床上的紀伏,心中不禁嘀咕起來,主子的苦肉計真的會有用嗎?

下人端來一盆熱水,權宜看了眼紀伏額頭的汗珠,伸手拿著手巾在水中擺了幾下,仔細的幫紀伏擦拭著額頭,脖子。

繞過受傷的肩膀,幫其擦了擦手,紀伏此刻光著上半身,小麥的膚色健康而有力,腹肌很堅挺,身上有好多傷疤,有的只有一道明顯的印子,權宜知道這是他的胸章。

她轉過頭,擦乾了眼淚重新握上他的手,淚眼婆娑的望著男人,「你說說你,平時看著挺聰明,關鍵時刻就開始犯傻……」

她想了想,眼神愧疚:「那天,不是故意想與你犟,我以後都不會,你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去做,只要你醒來好不好!」

握著的手突然一動,權宜一喜,輕輕搖了搖他,「紀伏,你醒了是不是,你不要裝死!」

紀伏輕咳幾聲,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回道:「沒死也要讓你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