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跟著盼兒做鍋盔饃,牛五奶奶家的日子也能過的下去了。

這手頭上寬敞了,看著孫子牛牛牛能吃飽飯,個頭也長高了不少,牛五奶奶老兩口那失去兒子的心,也變的有著落了。

原本開始時候,牛五奶奶是每天去盼兒家領了面油,可這手頭寬綽了,便自己置辦這些東西。

每天是起了個大早,給孫子牛牛牛做了飯之後,餵了家裡的雞鴨後,便開始忙活著做工。

她年紀大了,比不得張嫂子手腳快,可一天下來也能做百十個鍋盔饃,後來盼兒給每家定做了專門做鍋盔饃的爐子車,這每天能做幾百個。

一天下來累是真的累啊。

可看到那銀子拿在手裡,也是真的開心啊,能給孫子兒買好吃的,買新衣裳穿,再苦再累也不算什麼了。

院子們被人開啟,迎頭看到馬真真走了進來。

牛五奶奶還當看錯了人。

眨了眨眼睛,確定來人真的是馬真真,她性子本就和善,雖然跟馬真真家沒啥交集。

那張溝壑深淺的臉上露著慈祥的笑:“真真兒,可是有啥事?”

馬真真顫著音兒笑道:“五奶奶,我是特意來看您的,牛牛弟弟過來,真真姐給你買的糖。”

笑著就伸手去拉牛牛牛,將手裡的糖遞給了牛牛牛。

牛牛牛一看到那黏糊糊的糖,嫌棄的撇撇嘴。

這糖一看就是店家賣不掉的那種化開的。

也沒接馬真真遞過來的糖,而是快步走到自家奶奶的跟前,“啊啊啊”的大喊幾聲。,

牛五奶奶聽懂孫兒是說,馬真真不可信,將人趕走。

牛五奶奶伸手揉了揉孫兒的頭,示意牛牛牛去一邊兒玩。

牛牛牛就站在自家奶奶的身邊,馬真真見牛牛牛這樣的牴觸自己,眼裡滿是生氣。

可也不能當著面表現出來。

繼續將手中的糖塞給牛五奶奶:“我知道你們家日子苦,特意的買了這些糖,五奶奶可不要浪費了我的好心呢。”

牛牛牛緊繃著小嘴,他急的滿頭大汗。

他是個啞巴不能說話,可是他心跟明鏡似的。

這馬真真往日沒來往過,現在來,鐵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將自家奶奶擋在身後。

馬真真一肚子的怒火,不是為了那鍋盔饃,她現下摔門就走。

她耐著性子,裝著溫柔的夾子音,渾身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五奶奶,咱們兩家也算是近親,眼下真真想求您一件事兒,您能否幫幫真真吶。”

牛五奶奶笑著:“瞧你說著話,我一個老婆子能幫上你啥忙。”

她是年紀大,可她不傻。

馬真真勢必要將不要臉進行到底:“能幫,能幫,就是您能不能將這鍋盔饃的做法教給我啊,我這……”

“啊啊啊”牛牛牛不等馬真真話說完,上前扯著馬真真就往院外走。

牛五奶奶上前去拉扯孫兒,可也是將馬真真往門外推。

別人是人精,可他們也不傻。

當初他們家兒子牛奔上戰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家飯都吃不上,也沒見有人來,如今才找了個營生,能吃上飯了,這就有人上了門。

馬真真眼看著自己被推搡到了門口。

她伸手一把推開牛牛牛,牛牛牛到底是年紀小,身子一歪就摔倒在了地上。

牛五奶奶見孫兒摔倒,也鬆開了拉著馬真真的手。

忙的將孫兒攙扶起來:“牛兒,咋樣,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