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這會兒船隻也已經開始行駛,巨大的晃悠感連帶她腦內因為米酒起的暈眩攪和在一起,讓她想有些想吐,又有些想要睡覺。

米酒的度數很低,喝醉的可能性自然不會高到哪裡去。

莊回方才看高笑笑一杯接一杯的喝,也沒什麼異樣的模樣,便以為她沒什麼事情。

現今看來,並非如此。

他伸手用手背探了探她滾燙到不行的面頰,又看了眼已經開始駛動的船隻,抿唇後,扶著她往榻邊去。

高笑笑暈船的事情他了解,現今又喝醉了,肯定不好受極了。

還好他長了個心眼,事先帶了防暈船的藥過來,只是還沒來得及給她吃,這米毅就過來了,船也正好開了起來。

“笑笑,你靠在這兒等等,我去拿藥,待會兒吃了藥就能好受一些了。”

既是要吃藥,當然不能只有藥,還需要有水。

屋內的涼茶水早在方才吃糕點的時候一併喝了個見底,他得出去再接。

提起空了的茶壺到了船隻一層接水的位置時,正好還撞見了同樣過來接水的米毅。

本來是想裝作沒看見的,卻被他意外發現,米毅左手手腕的位置戴了一個像是用特殊樹藤製成,中間串有一顆佛珠的手鍊。

這個手鍊,他曾經在他做過的一個極為模糊的夢中見過。

只不過夢中,戴著這手鍊的主人的手瞧起來十分蒼老。

“檜師兄,好巧,你也是過來接水的?你.......”

“哪兒來的?”

莊回已經行至米毅身前,深沉著桃花眸盯著米毅左手上的手環,上手握住他左腕。

“什麼?”米毅神情愣愣,看了下莊回的注意力好像是放在他的手環上,便將東西取下,遞到莊回手裡。

“檜師兄是說這個嗎?這東西從我失憶醒來後就戴著我腕間,我每次看著它,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後來就沒再將它取下來過。”

米毅說完這話,手裡的茶壺也已經接滿,看莊回還愣神看著他那手環,便從莊回手裡接過茶壺,替他接了起來。

邊接,邊將他的來歷說給莊回聽。

但顧忌著最後收養他的地方是藥王谷,便沒有將藥王谷的名字說出,只是簡單說了個大概。

“我當時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個竹林下,身上帶有不少新傷和舊傷不說,穿著的衣裳也沾了不少血,腦袋這裡,還有一個大口子呢。所幸我較為幸運,遇見了師父,由他將我撿了回去養著。”

米毅說著,將已經接完水的茶壺遞還給莊回,見他對他的手環十分感興趣,看了下附近。

視線捕捉到一個可以用來放置茶壺和坐人的地兒後,帶著莊回走了過去。

“檜師兄坐著說吧,這茶壺裝滿後也挺重的。”

莊回頷首,跟著米毅落座在附近的木凳上,期間視線一直未從手環上移開後,只因他是越看越熟悉。

呢喃間,甚至還說出一個詞。

“消災藤?”

說出這詞的瞬間,不僅莊回一愣,米毅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