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一旁不遠處的地方,辰塵帶著一隊人馬守在這裡。雖然耳邊能聽到那裡傳來的巨大聲響,但是由於夜色的關係,即使他們盡力朝那個方向看去也一無所獲。

“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她們隨時有可能逃往這裡。”

“是!”

辰塵的話說完還沒多久,只聽得從東南方向傳來的聲音漸漸減淡,而不一會兒的時間,兩個黑色的身影果然就出現在了視野當中。

“這次可不能再讓你們逃走了。”

看來皇甫那邊同樣給她們二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此時出現的兩人都是互相攙扶著朝這邊趕來,一副強弩之末的樣子。

“大家小心,要抓活的。”(flag立好了)

辰塵一聲令下,周圍已經埋伏了許久的眾人小聲應一下,“呼啦啦”將兩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雖然這邊的人數遠遠比不上那邊的大部隊,但是想抓住兩個已經沒有什麼反抗能力的人應該還是輕而易舉的吧。這樣想著,辰塵也從黑暗中露出頭來,輕聲開口:“別反抗了,束手就擒吧。”

那兩人看到辰塵的面容的時候很明顯腳下一頓。“認出我來了嗎,也好,那你們應該也清楚我的實力。若是真的打起來,你們全盛時期還有一戰之力,更何況我現在身邊還有這麼多的幫手。還是乖乖投降吧。”

若是真的能兵不血刃地把這件事搞定必然最好,戰前的這些口舌還是免不了的。

面前那個被攙著的黑衣人很明顯要說些什麼,結果剛一開口就被旁邊的那人給攔了下來,隨即還搖了搖頭。

“怎麼了?投降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嗎?現在律法已經修改,你們只是殺人的兵器,若是供出僱傭你們的人,處罰不會太過嚴重的。”

辰塵還在一旁說著好話,但是似乎面前的兩人並沒有聽下去的樣子,她們只是互相低著頭說著什麼,照理說應該是在討論眼下的形勢吧。

辰塵也不著急,一面穩住其他蠢蠢欲動計程車兵,一面靜靜等待著她們討論最後的結果。畢竟,潽陽城也不是一日建成的嘛。

說著說著,那位站得比較輕鬆的黑衣人猛然將頭一抬,死死看向辰塵的方向。怎麼樣,是決定好了嗎?但是另一個人依舊在她耳邊不斷低語著,看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結果的吧。

但是還在辰塵這樣想的時候,那個一直盯著他的黑衣人猛然右手一揚,兩顆閃著金屬光澤的小球就從她的袖口裡扔出。

這是,暗器?那我這是交涉失敗了?之前就見過她那層出不窮的暗器,這次的又是什麼?不過幸好,從她扔出的角度來看這兩個鐵球還會在空中飛行一段時間,或許能憑藉這段時間將它辨認出來。

金屬的光澤在月光下閃著危險的光芒,上面金色的紋路遍佈,更是似乎把危險二字明明白白寫在了上面。這個樣子,似乎十分的熟悉,在哪裡見過呢……

“危險!大家快躲開!!!!!”

“轟!!!!!!”

巨大的聲音瞬間席捲當場,即使是已經用靈能包裹住全身的辰塵也依舊被巨大的衝擊力給掀飛了出去。地上深層的泥土被高高揚起,同時數根毛筆粗細的黃色閃電從鐵球中擊出,晃的人睜不開眼。

耳邊已經盡是劇烈的轟擊聲,這讓人們的慘叫顯得格外微弱。焦糊與血腥的味道瀰漫著,被掀起的泥土此時加速下落,如同下了一場泥雨。不過這些辰塵全都沒有經歷,他早在被震飛的時候就昏了過去,那些飛濺下來的各種碎礫將他厚厚蓋住。

沒錯,剛才辰塵已經認出了那兩枚鐵球的名字,那是位於異聞奇毒第十六的“卜雷子”,不僅會在爆炸的時候發出數枚高溫的雷電,還會同時放出無色無味的劇毒。最大的缺點就是波及範圍太大,一般人使用都會傷到自己。

不知道自己昏過去了多久,也可能是幾個時辰,也可能是幾瞬間,辰塵將頭頂覆蓋的土壤撥開,勉強的站起身,但是眼前的一切再次給予了他重大的打擊。

此刻他的身前只剩下了兩個巨大的坑,坑中佈滿了屍體,有完整的,也有斷肢殘臂,還有根本分辨不出的人體部位。血液混著旁邊的植物的汁液一同滲進地裡,讓腳踩上去都是粘膩的感覺。觸目所及四處都是黑色,像是這裡不久前被大火燒過一般。可偏偏空氣中的血腥味和焦糊味不斷提醒著他:這一切才剛剛發生。

而另一邊,皇甫正在做最後的整理工作。那兩個殺手基本上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第一波的炸彈只是讓幾人受了重傷,之後的中毒的人已經被送往醫館醫治了,目前生死未卜。可即使如此,他們最後還是得讓辰塵來幫他兜底,這讓他有些不爽。不過嘛,事已至此還唉聲嘆氣不是他皇甫的作風,他只能先一步將戰場打掃一下。

“範大人,結束了,請您出來吧?”皇甫走到轎子的前面,欠身抬起一隻手。本以為馬上就會有另一隻手緊緊攥住他,結果等了半天還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他只好掀開簾子,自己探頭走了進去。

裡面範大人穩坐其中,身體如同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眼睛更是緊緊閉著,看上去如同死物一般。皇甫探了探他的鼻息,“不對啊,還活著啊。”

想到應該是自己的聲音有些小了,皇甫拉著他的耳朵,嘴伸過去用全力喊道:“範大人,您醒醒!!!!”

“誒呀!”這時範大人才如夢初醒,雙眼猛然張開,四處搜尋了一遍之後,最後才落到皇甫身上:“殿下,你是想射死我啊!”

看來他的腦子還停留在戰鬥剛剛打響的時候自己下令射箭的時候,皇甫嘿嘿一笑:“要不是這樣,怎麼能保您的安全呢!!!”

“行了不用這麼大聲,老夫聽得見。”範大人擺擺手,一臉難言的表情。

不過皇甫哪裡管他什麼表情,只是一指轎門:“那請吧。”

“請。”

好不容易把範大人從轎子上請下來,一扭頭就看到了顛顛簸簸走回來的辰塵。“辰兄,你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