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馬尊青風袍一揚,化作疾風朝韓夜攻來。

說時遲那時快,韓夜剛拔出手中劍,馬尊便已衝到跟前,右手的槍朝他一搠,韓夜以劍擋胸,噹啷一聲勉強接下這招。

“太慢!你實在太慢!我讓你一隻手都能贏你,小子!”馬尊一疊聲說著,將左手長槍背到身後,右手鐵槍呼呼朝韓夜刺去,那槍風恰似雨點般密集,且前招未盡、後招又來,韓夜接得異常吃力。

韓夜揮劍架擋,汗流浹背,心道:“真快!出招快,反應快,身法也快!這傢伙果然厲害,且試試疾影步三訣能否與之抗衡?”如此一想,韓夜一面架擋一面故意露出破綻,讓馬尊一槍刺了過來。

“有破綻!”馬尊說著,右手鐵槍疾刺韓夜,韓夜身影卻如水中月影一般晃了晃,消於無形。

馬尊僅有一霎遲疑,左手鐵槍朝旁一掃,輕鬆擋開了從旁進攻的韓夜,並不屑笑道:“此雕蟲小技耳。”

韓夜沉著應對,唰地一聲閃身不見,待再次出現已在馬尊頭頂,馬尊卻早已看破了這手,單手鐵槍朝上一挑,韓夜心驚,揮劍格擋槍挑,往後一跳落回地上。

“這傢伙完全能識破我的身法。”韓夜面色凝重地心道。

“蜀山疾影步,這種用爛了的招式,就別在我雙槍太歲面前顯擺了。”馬尊說著,悄無聲息地化作一道疾影,右手鐵槍直攻韓夜,韓夜忙化出劍氣壁抵禦。

馬尊甚至連劍氣壁都沒放在眼裡,雙槍齊出、呼呼攻去,只消得片刻工夫,槍風鑽透並擊潰了劍氣壁,這才一個不留神,韓夜手上、肩上、腿上就均被刺中,幸而有玄元真氣愈體,這才緩過勁來退了回去。

“我一直奇怪……你憑什麼叫劍魔?叫窩囊廢不是更好?”馬尊說著,雙槍又齊齊刺向韓夜,韓夜自知抵擋不住,趕緊化作一道疾風遁去,但馬尊的速度更在他之上,竟爾穿風追來,邊追邊出槍連刺。一時間火花迸射、金風亂竄,韓夜左支右絀、連連中槍,委實痛苦難當。

韓夜頂住壓力,勉力使出一招劍火橫空,彎月火焰燒向馬尊,馬尊不慌不忙往後一躲,一下退開五丈遠,劍火便只燒了他一小段戰袍。

韓夜總算有了片刻喘息,反轉七輪十三穴,以手作刀,一道雄渾劍氣橫空而出、直襲馬尊。原以為即便不能得手,起碼能為自己爭取點時間回覆,卻不料馬尊身影亦是一晃,轉眼便到了韓夜跟前,非但躲開了玄魔斬龍訣,還立刻對他窮追猛打。

馬尊那雙鐵槍使得真可謂鬼哭神嚎,左右開弓只打得韓夜毫無還手餘地,韓夜漸漸要被逼上絕路,只好施展牛字訣,以強橫真氣震開了馬尊,這才得以落回地上大口喘息。

馬尊一副失望透頂的模樣,只道:“劍魔,本尊對你再無興趣,是時候結束了。”

韓夜自知敗多勝少,只好握著魔劍,嚴陣以待。

但見那馬尊將兩隻赤鐵長槍卡擦一聲合在一起,槍柄相接,兩端作槍頭,他單手拿著兩頭槍①,道:“這才是本尊的全部實力!”言罷,手拿兩頭槍在身邊左右揮舞轉動,呼呼直打韓夜,火花迸射,韓夜只有架擋的份,且越擋越覺艱難。

“嚐嚐我的雙槍亂舞風!”馬尊將兩頭槍高舉過頭,雙手橫轉揮舞,片刻工夫,陣上已揚起一陣烈風,烈風越刮越大、越刮越猛,方圓十丈內皆在馬尊槍風的籠罩之下!

“你小子既然喜歡跟閻王呆一起,那就馬上見閻王去吧!”馬尊大喝一聲,加快揮舞旋轉,即便韓夜放出玄魔氣保護身體,身上的創口卻仍在飛速增加,經數以千計的槍風氣刃不斷往上吹打,終於將護體真氣消耗殆盡。

當此危急關頭,一支靈箭破風而來,嗖地一聲正中馬尊右手,兩頭槍脫手而出,打著旋轉飛了出去。

韓夜沒再受槍風摧殘,總算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但他已是衣衫襤褸、遍體鱗傷,連爬起身都有些困難。

“誰?”馬尊大駭不已,沒空再理韓夜,舉目四望,卻見五十丈開外,冰雪覆蓋的房屋上,有個黃巾白甲的少年正持弓站在那裡。

“我聞到高手的味兒了。”馬尊一陣莫名興奮,右手握拳伸出,將封住血脈的神靈之息卸去,又反手一招,遠處的雙頭槍打著迴旋飛進他手中。

星辰沒想到這馬尊如此之強,竟強行化解了靈箭封印,拉弓朝他再射去一箭,馬尊既已有了防備,哪裡還會中招?縱身一躍避開靈箭,拔腿就朝星辰衝來,即便冰面偶有打滑之處也如履平地,眨眼他離星辰只有三十丈了。

星辰臨敵經驗太少,慌慌張張又射一箭,被馬尊左手長槍擋開,這時,他和馬尊之間僅有十丈之遙。

“還以為是個高手!”馬尊邊說邊衝,跳到房屋之上,右肩前拱,將星辰頂飛了出去,這才矗立於屋頂,不屑望著倒地的星辰,道:“原來也只有三板斧。”

再說司徒雲夢自西門飛入,速度比步行的鐵刀犬王稍快,正所謂冤家路窄,一過了西方荒陣,便見到手持白旗大斧的修羅牛王。

司徒雲夢小聲喃喃道:“真不巧,又遇上了這傢伙。”

牛王也老遠看到了司徒雲夢,他把白旗一插冰面,道:“仙女,咱們又見面了。之前你和劍魔來探陣,差點命喪我手,還敢來此破陣?”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驚道:“咦?西方荒陣被你給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