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赤膽情幽 第九十七章 家國恨(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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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凰?”司徒雲夢抬頭望著焚天,道:“是那小姑娘的名字?”
焚天微微頷首:“她既沒有名字,自然是我給她取了一個,雖然我沒見過她的本體,但從魂魄的靈氣上來看,她應該是一隻烈火幼鳳修煉成精,取這個名字也是希望她能夠有朝一日展翅高飛。”說著又顯得有些失落,坐回了位置上。
司徒雲夢此刻心裡五味陳雜,有句話總算脫口而出:“既然小仙撫琴作畫大哥都甚為合意,即算是有緣,何不真真正正做一對異性兄弟同甘共苦?也好過大哥一人傷懷。”
薛燕瞠目結舌看向雲夢,心裡大喊道:“幹得漂亮啊!小夢夢!”
果不其然,焚天怔怔然站起身,望著司徒雲夢,緩緩走上前,把雙手搭在她雙肩上道:“賢弟……賢弟所言甚是!”
司徒雲夢有點不自在,但又無法推辭焚天的熱情,趕緊執起身旁案上的酒杯,道:“大哥,閒話不多話,弟願與您分憂。”說著將瓊漿一飲而盡,喝的時候心道:“我也不是真心欺騙他,畢竟是為了救阿夜,更何況他也有可憐之處,我是女兒家,做兄弟就不必有什麼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對吧?”
焚天愣了一愣,忽然朗聲笑了,赤袖一揮,雲夢身邊就多了一盞金樽,眾人細看,原先焚天放在玉案上的金樽竟被他變到這裡來了。焚天執起桌上的金樽也是一飲而盡,道:“賢弟,大哥喜歡你這樣爽快之人!大哥再有猶豫,便是對你不敬!”
雲夢畢竟不會喝酒,很快俏面上生出迷人的紅暈,焚天見狀卻不詫異,只道:“看來賢弟往日滴酒不沾啊。”
雲夢搖了搖頭,道:“略嘗一二,多是與朋友對飲。”
“嗯,也是。”焚天點點頭,痛快地道:“大哥為什麼沒能早點見到你?今後就留在宮裡陪大哥,大哥一個人實在寂寞得很吶,哈哈哈!”
雲夢一面文靜地點頭,一面卻皺眉擔憂,薛燕卻心中竊喜:“這個小夢夢比我料想中還厲害啊,三兩下居然和妖主稱兄道弟了,呆瓜,這也算是你走運了。”
焚天心情格外好,於雲夢的關心也老早就超過了阿妙,席間不斷問起各界的現狀,把其他人都晾在了一旁。
酒足飯飽後,焚天便命侍從給眾人安排住所,阿妙等人只暫住一日,故安排在前宮的庭院休息,雲夢與薛燕則另外安置到一處寢宮。
離別時,阿妙拽了拽雲夢的衣襬,待她輕輕蹲下身來,湊向其耳畔小聲道:“仙女,忙只能幫到這裡了,願你早日救出你朋友。”
“嗯。”雲夢展眉道:“多謝你,貓兒。”
“那麼,就此別過了。”阿妙領著一眾幫工,當著焚天的面向夢、燕二人拱手道別,而後在侍從的引領下離了乾心殿。
焚天站在殿前目送阿妙離開,意興闌珊,向身後的雲夢道:“賢弟奔波勞碌,今日想必也累了吧。”
雲夢平淡地道:“謝大哥關心,不是很困。”
焚天回望雲夢一眼,雙手負於身後,仰望蒼穹,嘆道:“妙兄的店子離這裡少說也有七八十里地,賢弟趕了一天路,怎會不累?快去歇息吧,大哥還有許多話留待明日與你說。”
雲夢三分憂心七分不安地望著焚天,道:“那……大哥你呢?大哥專心國事,也很累吧。”
焚天再回頭雲夢,目光變得出奇地溫和,道:“大哥既有國事纏身,哪能說休息就休息?賢弟不必掛心,去吧。”
雲夢還想說什麼,薛燕連忙攔下,笑道:“公子,主上說得對,您是有些累了,讓小草服侍你休息吧。”
一會兒後,焚天便召來四位玄狐侍從,對他們道:“寡人的義弟要休息了,帶他們去清寧宮,順便把那裡收拾一下,今後他二人就住那裡,起居飲食歸爾等負責,不得怠慢。”
焚天的話語就是聖旨,侍從們自是奉命行事,正待要走,薛燕卻半跪抱拳道:“焚天陛下,這樣我家公子恐會不高興。”
“哦?”焚天轉過身來,不解地問:“此話怎講?”
薛燕故作為難地轉動明眸,道:“我家公子乃是琴仙,高雅脫俗,與我過慣了清靜日子,您一下招來這麼多人守在他身邊,他怎會高興?”
焚天面色凝重地望著一臉恭敬的薛燕,又望向一語不發的雲夢,爽朗一笑,道:“也是!那隻叫他們帶路,打掃一番,以後若要用他們再行傳喚。”
雲夢倒也明白薛燕的用意,若是讓這些妖精服侍,非但很快看出她們是女兒身,也不方便日後在宮中行動。所以,雲夢便溫聲道:“大哥也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來陪您。”
焚天點點頭,赤袖一揮,令侍從帶著二人下了殿去。
“賢妹……你就如飛凰一般,大哥就算負天下,也絕不負你。”焚天望著漸漸遠去的白衣人,輕嘆一聲,緩緩步入乾心殿內。
很快,薛燕、雲夢二人入了清寧宮,遣去侍從,合上門來,終於鬆了口氣。
富麗堂皇的前庭,草木雕欄的後院,論起內部裝潢,清寧宮可謂極盡華貴,宮內龍綃重重,輕紗帳床擺於中央,軟綿綿如雲朵,其餘傢俱更是選材珍貴、雕工精湛。
薛燕直接往床上一倒,仰天望著寬敞無比的寢宮,道:“這寢宮怎麼看都像是給公主嬪妃住的……不過留給我們那是正好。”
雲夢嫻靜地坐在床沿,輕嘆道:“嗯,總覺得這一天好累。”
薛燕明眸一轉,小聲道:“雲夢啊,焚天那傢伙就算沒派人跟著,但很可能暗中命人監視我們,不可大意,小心隔牆有耳呀。”
雲夢低頭蹙眉,不由道:“他還不至於是那樣的人。”
“他怎麼不是那樣的人?”薛燕眉毛一挑,憤然道:“他明明就帶呆瓜進來了,居然厚著臉皮沒見過,他從一開始就在防備我們不是嗎?”
“話雖如此……”雲夢遲疑地道:“可他這樣盡心盡力地待我,我卻一直騙他,我……我總覺有些虧欠於他……”
“那你就以身相許,別要呆瓜了!”薛燕生氣地雙手環於身前,過了一會兒才向雲夢道:“他擺明了有愧於你,當然要想辦法填平內心的不安,再說了,他也騙了我們,我們怎麼就不能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