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打擾大家了!”

劉文軒和林塵星二人來到二樓,這裡擺放了很多張寬大的書桌,相互之間由屏風隔開。此時,正有二十多個人在此,年紀有大有小,但無一例外都是一副文人打扮,正在舞文弄墨,好不愜意。

“劉掌櫃好!”

“劉兄來了!”

“劉兄?你來的正好,來來來,幫我瞧瞧這副飛鳥圖!看看這筆法如何?”見禮的眾人中,有一位年齡和劉文軒差不多的男子,瘦高瘦高的,上前兩步,拉起劉文軒的袖子就要走,卻是被緊跟在其後的林塵星攔了下來。

“你是?”瘦高男子似乎這才注意到林塵星的存在,眉頭皺起,臉色大為不悅。他本就討厭武者,更別說這人還打擾了他的興致。

沒理會這人,林塵星皺了皺眉,直接問劉文軒,道:“你來說還是我來?”

“餘兄稍等片刻,我來跟他們分說。”劉文軒知道這些酸秀才的脾氣,哪裡敢讓林塵星上陣?萬一有人不開眼,不小心衝撞了,被這位爺看不順眼隨手滅了,那可就不好了。

“不要搞什麼么蛾子,後院離這裡可不遠!”

警告了一聲,林塵星便靜靜站立在了一旁,由劉文軒去和這些人交涉。不用想都知道,讓這些滿腦子都是詩和遠方的酸秀才謄寫他給的那張紙上的內容,肯定沒有幾個願意的。不是嫌累,而是因為覺得丟份。

果然,好一陣吵吵,還是有人不賣劉文軒的面子,其中跳的最歡的就是那個高瘦男子。

“如此粗鄙不堪的辭藻,讓我等謄寫,簡直就是侮辱,這是奇恥大辱!”

“張兄,你聽我說,就當賣我個面子如何?”劉文軒一把拉住就要甩袖離開的高瘦男子道。他是真怕這位惹怒了“余文龍”,被一巴掌拍死。

“劉文軒,我給你幾分面子才到你這墨淵閣供職,你現在讓我等謄寫如此粗鄙之言論,將我等顏面置於何地?”

“張兄,聽我一句,賣我這個面子,我劉文軒定有重謝!”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沾滿了銅臭的商販罷了,真以為寫幾幅字,畫幾隻貓狗就是個讀書人了?欺世盜名!”

高瘦男子這話一出口,他自己立時就有些後悔了。罵是罵爽了,但以後恐怕生活又要拮据幾分了,他手不能舉,肩不能扛的,這些年可是全憑劉文軒的接濟過活的。

果然,劉文軒聽了這幾句話後,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他年少時練武,後來迷上了書畫,這麼多年來也一直以文人自居,但卻沒想到在這些人眼中卻是如此的形象。他鬆開了高瘦男子的衣袖,道:“既然如此,張兄請便!”

“哼!”高瘦男子此時當然再拉不下臉來賠不是,也不願意弱了自己氣勢,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我讓你走了嗎?”當高瘦男子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林塵星淡淡的開口道。

“哼,黃口小兒,你又算什麼東西?張某要離開,何時需要你的同意了?!”

林塵星聞言眉毛一挑,也不與他廢話,身體一晃便來到了這人面前,一個手刀輕輕的砍在了他脖頸出,此人自然是應聲而倒。

“我奉勸你們一句,乖乖的謄寫那張紙上的東西,寅時之前,我要拿到一萬份,若是辦不到......”林塵星伸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掰下了一角,在手中輕輕一握,然後灑下了一捧細碎的木屑。雖是故技重施,但效果很好。

看著這一幕,此間二十多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此時,他們才明白之前劉文軒的言語確實是為了保全他們。

而且更慘的是,劉文軒剛剛明明說的是卯時的,現在這位爺直接把時間縮短了一個時辰......

“動手吧,那頁紙上的內容不算多,咱們加把勁,應該能完成!”見眾人再無意見,劉文軒主動招呼大家開工。

“餘兄,我得喊幾個守夜的夥計上來幫忙磨墨,不然恐怕是有些跟不上......人就在後院。”

林塵星點點頭,道:“我隨你同去,不過你最好保證這裡的人不會有什麼小動作,不然,即使他們能跑掉,你恐怕......”

“我曉得,我曉得,他們都沒有修過武道,鋪子的門早已上鎖了,這二樓,他們也下不去。”劉文軒趕忙道。他現在指向快點完成這位爺的吩咐,然後送走瘟神。

二人帶著兩個守夜的夥計返回這裡之後,林塵星便一直守在一旁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