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最後一個問題,你還有法子能緩解他的痛苦嗎?”

養心殿內,蕭惜若雙手抱胸。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問這種廢話,也許是她太善良了吧……

果然,溫素素毫不遲疑的搖了頭。似乎是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她和封無晏,那雙猴精猴精的眼睛裡都滿是愧意。

很顯然,她早就束手無策了。

而且這種束手無策已成了她的心病,在一點點啃食著她的內心。蕭惜若覺得吧,溫素素說不得就是這樣把她自己逼瘋的。

於是她招來了外面的白芷,強行把溫素素帶到偏殿休息去了。

直到白芷等人走遠,留下的降雪才進來聽候蕭惜若的吩咐。

“皇上龍體欠安,特命本宮留在養心殿內侍疾。所以這幾日長樂宮中的事務全數交於席陽,你立刻回去收拾東西過來。”

蕭惜若此話一出,別說是一心護主的降雪,就是沈眠也覺得不太靠譜。

不是,這皇上是病人,您自己就不是了麼?

相比之下,您病得好像更嚴重些吧……

降雪與沈眠都是一根筋的人,所以他們這麼想的,也就直接這麼問了。

而蕭惜若的回答就一句話:

“本宮是主子你們是主子?本宮就要留下!”

好吧,這是個不聽勸的呢。

於是降雪只好留下四個人在這兒守著,立刻回長樂宮收拾東西去了。

看看那疾行如風的樣子,跟晚兩秒你主子我就沒了似的……

蕭惜若默默吐槽了一句,而後熟練的使喚起了沈眠。

打水、煎藥、備衣、沏茶……

一時間,皇上重病,貴妃養心殿侍疾之事已傳遍後宮。

臉要親自擦。

藥要親自煎。

不管皇上醒沒醒都要親自守在寢殿裡,一步都不肯出去。

期間不是沒有人心存它想,尤其那些個太后送去的醫女,幾乎是搶著入殿表現自己。

“然而咱們貴妃是怎麼做的呢?貴妃居然讓降雪她們一腳一個,全都給她往門外踹……嗨,那場面,真是一點不帶憐香惜玉的。”

鍾粹宮內,剛從養心殿看熱鬧回來的鳴翠正滔滔不絕。

她是王意婷的貼身大宮女,也是那個在小年家宴上悲憤欲絕,恨不得為了自家娘娘跟蕭惜若拼了的人。

可如今,她已成了貴妃的狗腿子,覺得貴妃娘娘做什麼都挺對的。

畢竟沒有貴妃,就沒有她們娘娘,以及她們二小姐和夫人的今天。

“噗,惜若做事向來隨心所欲,以前本宮被她收拾的還少麼?”

王意婷失笑,繪製刺繡花樣的手卻半點沒停。

王家二房一門雙姝,大家都知道妹妹王霆擅長經商,也知道她這當姐姐的最喜珠翠首飾、脂粉衣裳……

她浮誇了十多年,與人攀比爭輝了十多年,她腦子是真不太好使,所以也從不覺得自己除美貌外還有什麼價值。

直到幾天前,蕭惜若說她有時尚嗅覺。

說實話,當時她腦子裡除了問號還是問號,完全不懂什麼叫時尚,更不懂這個詞是怎麼跟嗅覺組合起來的。

直到蕭惜若給了她一沓紙,要她繪製衣裳圖樣、首飾圖樣,以及對一眾脂粉外觀的感想。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腦子裡開了一道門,門裡巧思噴薄圖紙滿天,儘管她每天都在畫,依舊有種畫不完的感覺。

好吧,她承認她有些喜歡這個天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