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既知道她不會答應,又何故讓陌清去宮裡碰這個釘子呢?”

安定侯府內,大長公主正拉著顏陌清的手,眼底滿是心疼。

自打這丫頭隨暄兒回來,她就經常將之帶在身邊。

不說這出挑的樣貌,單是那一手醫術與不俗的武藝,就足以讓她刮目相看了。

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是越看越喜歡,恨不得催著暄兒趕緊把人給娶回來。

可暄兒和她那不爭氣的丈夫倒好,竟派這丫頭入宮去跟蕭惜若周旋。

一想起那個不知禮數的野丫頭,她這心裡就憋著一股氣……

“大長公主有所不知,蕭貴妃對蕭家父子極其重要,她的意見也足以左右蕭家的決定。今日我們不向她拋橄欖枝,其他人也會拋。與其等其他人去磨她,不如我們先給出最優厚的條件,讓那些人望而卻步。”

不等一旁的封暄與安定侯說話,顏陌清便笑盈盈的跟大長公主解釋道。

她早就知道蕭惜若不會答應,又或者說不會輕易答應。

但該有的誠意還是得擺上去,因為只有這樣,蕭惜若在想和談時才會第一個想起她。

同時她給出的足夠豐厚的條件,也會攔住同樣有和談想法的祁王與花家。

所以無論蕭惜若同意還是不同意,這件事上他們都不會有損失。

相反,一旦蕭家有選擇一方投誠的意圖,她們就會是最大的贏家。

“姑母放心,暄兒虧待誰也不會虧待了陌清,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封暄走到顏陌清身邊,似芝蘭玉樹人間皎月。兩人相視一笑的瞬間,竟有種別人插不進去的感覺。

倒是一旁的安定侯忽然開口,說起了元宵節那晚的一眾刺客。

“暄兒,那晚的刺客有眉目了,他們很可能是花家的人。”

聞言的封暄神色漸冷。

花家。

又是花家。

“蕭惜若不同意不是很好麼?哪邊都不搭理的拖著,一直拖到蕭家被三家蠶食最好。”

壽康宮內,花太后面帶冷笑。

在得知各家使者都吃了閉門羹後,她懸著的心又一次放了下來。

比起封暄和封祁,如今她們花家怕是最不受蕭惜若待見的那個。

她還真怕那兩家誰說動了蕭惜若,讓他們花家無路可走呢。

現在好了,這肉還有她們一份兒。

“皇上呢?這兩日皇上可還歇在長樂宮裡?”

“回太后,開春了,下面遞上來的摺子也就多了。皇上雖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但該看的還是得看,哪兒還有去長樂宮的時間啊。”

嘉悅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半點沒提她按太后要求囑咐了內閣,要朝臣們多往上遞摺子,叫皇上分生乏術的事兒。

但花太后何等聰明?當時便賞了她一根翡翠鑲金花簪子。

於是嘉悅又藉著謝賞的由頭,提起了另一件大事——千秋宴。

“千秋宴?什麼時候?”

長樂宮中,蕭惜若正跟一眾宮人圍坐在正殿內閒聊。這聊著聊著話題便到了四月十四,花太后的生辰上。

按照大燕的規矩,皇上生辰是萬壽節,太后與皇后則辦千秋宴。

如今的皇帝封無晏無實權,所以萬壽節已有兩年沒辦過了。

倒是那千秋宴,這兩年的排場是一年勝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