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惜若與封無晏正說著話,另一邊卻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兩人回頭一看,只見暄王封暄一身月白,正在祁王封祁的引領下走來。

“大哥如今也是日理萬機的人了,別的還好,就是不知這身子可還吃得消啊?”

封祁一身大紅喜袍,俊逸的臉龐上盡是揶揄的笑。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滿朝文武除了外出巡視的和花太后這樣不便出宮的,就沒有不準時到府上的。

可封暄倒好,竟讓大長公主代他稱忙,直到喜宴快開時才慢悠悠的登門。

這何止是下他的面子?

這分明就是打他的臉啊!

“四弟言重了。都怪本王今日看了些南疆送來的書帖,思慮重了些,這才來晚了。”

封暄含笑答話,舉止風雅。

然而這話落在封祁耳中,卻是麥芒對針尖。

你說我有病,我嘲你無能。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也互相不願意給對方臺階。

而蕭惜若直到看完了這場熱鬧,才想起拉住封無晏道:

“你說封華被人使了藥?那是誰想害他啊?”

“你覺得呢?”

封無晏將手搭在蕭惜若的椅後,身子微微前傾與她耳語。乍一看,竟有種將人摟在懷裡的感覺。

“無論官員還是百姓,他得罪的人恐怕不少吧……”

蕭惜若眨了眨眼睛,很委婉的表示著自己不想猜。

“懶。”

封無晏睨了她一眼,手旋即從椅背上收攏,直接攬住她肩膀將她半帶進了懷裡。

還沒等她掙扎,溫熱的氣息已再次回到了她的耳邊。原本清冷的聲線驟然壓低,讓她整個人都過了電。

“惜若,兔子撒謊的話,可是要被猛獸吃掉的。”

說罷,某人竟牽起她的手,將她從位置上帶了起來。

原來在他倆咬耳朵的時候,祁王府的管事們已張羅著落月亭的誥命們下來,準備與一眾大人一起移步摘星樓了。

再過不到半個時辰,這場大婚就要迎來拜堂禮了。

儘管周圍都是官員誥命們喜笑顏開,不斷向封祁道賀的聲音,可蕭惜若腦子裡迴盪的卻只有封無晏剛才那句話。

她的確撒謊了……

可她不是兔子啊。

而就在蕭惜若胡思亂想之際,一名老嬤嬤竟急急忙忙的越過人群,面色凝重的向封祁走去。

可她人還沒走到封祁面前,一枚銀鏢便破空而來,瞬間劃過了她的脖頸。

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祁王府的一眾侍衛根本來不及反應,更不要說立在一旁的達官顯貴們了。

“啊啊啊啊!”

“死人了!”

“這,這這這不是祁王府的瓊嬤嬤嗎?她怎麼會……”

“快,快抓住那個刺客!”

……

僅僅是一瞬間,整個留春臺都亂了。

各家侍衛紛紛上前護主,祁王府的侍衛則直接衝向了那個正在逃竄的刺客,想要將其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