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繁村,界主府。

宋先坐在桌前,他靜靜凝視著桌前的一點豆火。屋外有風,風將豆火吹動搖曳燭影,今天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自從周意致離開之後,宋先便一直坐在這桌前,一個個命令也接連從他悄然傳遞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有人敲門,然後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

“大人,按照你的吩咐,所有天心石已經均勻放到井內。”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名為賀東,是宋先極為信賴的左膀右臂。

千井之村,這井並不像外人看來的如此簡單,至少他明白有更多的用處。

宋先點了點頭,鬆了口氣,最重要的一步完成了,到這點即可。他擺擺手,讓此前一直在村內進行此事的賀東退去休息,今夜的事情可並不算少,他還有事情要辦。

賀東並沒有急著走,他沒有跟著外面的那一場風波,可在村裡的閒言碎語中也知道村口事情的發展經過,看著暴雨如注的漆黑夜幕,越看越覺得東林村界主說的有道理。

他有些焦慮的看著界主大人:“大人真不擔心平景大壩?小心駛得萬年船,今天可有些不對勁呀,若是大壩崩潰,這威能恐怕會波及到我們村落。”

宋先笑了,在他看來大壩是絕對安然無恙的,不可能出事情的:“你知道這大壩是誰修的嗎?我的曾祖父宋恩分,他是一名陣法大師,在平景大壩內用了《延壁陣法》,這個陣法看似普通,實際極為了不起,勾連山川五嶽。

此刻平景大壩,看似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壩,可其將後面整片大地連線在一起,不然你怎麼會認為讓平景來守如此洶湧的蒸恬大河,平景大壩的後面是這一整片山脈山川,這樣一說你應該明白到底有多麼堅不可摧!

那東林村界主不過是一個可笑的黃口小兒,連這些都不知道,就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實在令人可惱可笑,這麼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賀東還想說些什麼,就比如假如陣法破損了呢?後一想自己這就有點抬槓了,位於大壩裡面,這誰又能去破壞呢,拱了拱手,心中放鬆下來,決定回去睡個回籠覺。

能夠在東陽城排名前幾的村落做到界主的人絕對不是庸才,至少宋先不是,宋後從另一邊緩緩推著輪椅走出,面無表情,至少沒有像之前那樣的狠戾與焦躁。

拿出沒有點燃滴著蠟油的火紅蠟燭,宋後修剪了一下火紅蠟燭燈芯,宋先宋後同時劃開手中口子,雙手貼緊,一同滴落在這血紅蠟燭上,兩人動作同步,一同蹙眉,一同微笑,如同鏡子裡的正反面,映照著對方,不知誰是誰的提線木偶,一種莫名的詭異在房間延伸。

燭影搖曳,一個個陰影從煙霧中慢慢出現,更加明亮之後,兩人身後只出現一個影子,緩慢影子也慢慢騰空而起。

依舊是5人的會議,不過此次有些不同。

看見正中心的影子,幾名影子渾身一震,齊齊躬身開口:大人!

牧者喪病居然參加了此次的會議!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許多問題,怎麼少了個人?

皇帝:“雪紡怎麼又遲到了?該不會認為自己有些特殊就能為所欲為吧,需要懲罰。”

宋後:“雪紡這狗孃養的玩意兒不幹正事,真應該把他的頭砍斷。”

樵夫:“牧羊人,你在大人面前少爆點粗口。”

箴言:“雪紡可能是還在修養,畢竟他的傷勢應該挺重。”

喪病做出總結性發言:“雪紡死了,他的蠱鏈已經死亡。”

蠱鏈是牧者對牧師的基本生存管理進行一個掌控的手段,能夠感受到他們蠱的狀態,也就進而能對基淵進行一個大致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