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或許能夠算是東陽城最偏僻安靜和隱秘的建築,明明身處在建築群之中,可仍會下意識忽略這棟建築物,若非刻意尋找,任何人都不會看到這建築。

解旭從中走了出來,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身份地位註定他並不像外界一樣有太多的神色展露,這是他面對外界一向的姿態。

並非是是為了隱藏偽裝什麼,在只是沒有什麼能夠令他提起興趣的,作為萬獸宗道子,他從一生下來,所要承擔的一切就遠非外人能夠想象。

每個定越界修士都知道三大宗,但他們往往忽略的一點是,三大宗裡面只有萬獸宗是以血脈為傳承,其他兩個宗門都是以個體為單位。

若是以歷史興衰以及發展程度來評定修仙家族,如果說,有一個家族傲然站立在所有人之上。

那就是解家。

無論歷史怎樣書寫,都無法避開那個解家,創立御獸之法,為定越界百年血戰發展中作出不可磨滅貢獻的解家。

而誰也不知道,以一家掌握三大宗之一的解家發展了數千年之後,到底擁有著多麼渾厚的實力。

這一點連其他兩大宗都無法完全知曉,就連最為財大氣粗的器池宗,也不敢對隱藏在萬獸宗之下的解家有任何不敬。

因此,作為解家一脈單傳的解旭對大部分的興趣都不是很大。

當然,符籙除外,這一項他從小就很感興趣,是他習慣的一種解壓方式。

他隨即掏出一張符籙,嘴角勾勒出笑容,這是他沒有使用靈力,也沒有使用神識,閉上眼睛全憑感覺成功繪製的一張,比之前進步很大。

可以讓周意致看看。

解旭有些事情需要解決,所以他才會千里迢迢隱藏身份來到這東陽城。

只可惜,十年之期時候未到,在這等待的時間裡,倒是遇到一些有趣的人。

行至一處,風聲安靜,東陽城的花草如以往般擺動,可以看到樹蔭下的光斑搖曳,那些建築依舊充斥著板正的味道。

解旭走了兩步,忽然有風拂面而至,便在這個時候,解旭聞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不屬於東陽城的味道。

解旭抬頭,不自覺中這片天已經不是東陽城的天了。

他忽然笑了笑,眉眼間隱有寒意,搖搖頭:“朋友出來吧。”

有一個人緩緩走了出來。

那個人穿著件灰色長袍,帶著無臉白色面具顯得神秘十足。

他的手掌裡握著方正的陣盤,玉石做的,表面光滑,刻有無數玄妙符文。

方正陣盤,無數道靈力光束蔓延而出向遠處天空蔓延,一道強大的氣息,籠罩住以陣盤正中約數百丈方圓的位置。

解旭認出了此人手中陣盤,不免發出誠意感嘆:“掩天盤,大手筆。”

掩天盤,掩蓋天機,只能使用一次的強大陣盤,單這一個估計需要東陽城十年的稅收。

“這不算什麼的,相比較閣下您而言實在不值一提。”灰袍人緩緩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很有特色的臉。

這是一名普通男人,只是臉上的面容不斷變換著五官,最後定格成一張尖細,泛著綠光的臉。

他沒有做偽裝,他確信能夠完成這次目標,那如蛇的眼眸,散發著冷酷殘忍光芒,帶著興奮,想著自己的目標是何等重要的人物。

而自己只要達成,又該留下如何的名聲,想到這一切,他就忍不住顫慄顫抖興奮無比。

這名來自妖族的中年男人,帶著不容置疑說道:“只要能在道清宗的地界殺死閣下,不管付出什麼,哪怕是我的生命,都是值得的。”

解旭的笑容已經斂去,看著那名灰袍人認真說道:“你殺不掉我的。”

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加油打氣,而是客觀冷靜的陳述,解旭,單是這兩個字,他就有這個自信。

妖族男子平靜說道:“若是平時,我們肯定不敢出現在您的面前,可月殺大人被攔住了,我們用生命作為代價,至少能攔一刻鐘的時間,畢竟殺起來也是需要些時間的。

我也知道您身上有哪些不可言說的寶貝,但您這次是使用不出來的,您應該知道,不止我們想要您死。”

妖族男子揭開上衣,詭異冰霜從他的身上飄落,降低周遭氣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