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小姑娘的目光望過去,見到地上散落的喜帖時,魏淵的眸色沉了沉,他抬腳朝著池魚走去,站定在她的面前,腳邊正好挨著一張皺巴巴的喜帖。

魏淵彎腰,伸手將那張喜帖撿了起來,指腹輕輕摩挲著:“不小心掉的,如今髒了,那就再要些喜帖過來,阿魚,你親自寫喜帖,可好?”

“……”

池魚緊抿著唇,心中莫名的酸澀。

她沒有回答,而是也在地上撿起了一張喜帖,同樣是髒了,但喜帖的顏色依舊很鮮豔,邊緣還沾著幾滴早已乾涸的墨汁。

親自研墨,親自手寫,何其認真。

她心中明白,喜帖並非是不小心掉的,應該是阿淵在塢淵殿中找不到她的時候,一時生氣,將喜帖全都扔在地上的。

“阿淵,你挑的喜帖很精緻。”

看來,阿淵是真的很想和她成婚。

莫名的,池魚眼中多了幾分淚意,她強行忍了回去,抬眸,直勾勾的盯著魏淵:“好,我和你一起寫。”

事到至今,總歸要給他一個交代的。

就當是縱容自己任性一回,待任性過後,她就會回到東方煜的身邊,好好的完成她的任務。

至於阿淵會不會放她走,那隻能之後再另想法子了。

魏淵本以為池魚是不願和自己一起寫喜帖的。

乍然聽見小姑娘的回答,魏淵還愣怔了片刻,才能反應過來:“阿魚,你說的可是真的?”

池魚:“……”

在阿淵的心中,她是連一點真誠都沒有了嗎?

“真的。”

池魚給予他肯定的回答。

“好。”

魏淵抿了抿唇,勾起一抹很淺的弧度,揚聲衝著外面的魔兵吩咐道:“來人,去長餘殿內的喜帖全都送過來!”

“是!”

守在殿外的魔兵聽令,即刻轉身離去,不敢有任何耽擱。

“你……”

池魚本想問他,他究竟準備了多少喜帖,可一轉眼,就撞入了他的眼中,似乎能夠感應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喜悅。

此時的阿淵很高興。

似乎,自重逢後,她就鮮少有見到阿淵笑得這麼高興了。

正在池魚發愣之際,忽地就察覺到耳畔傳來溫熱的氣息,緊接著,輕輕一點,軟軟的觸覺,像是他的唇瓣。

一下、兩下、三下,像極了夫妻之間的安撫。

一股熱意霎時躥上池魚的心頭,連帶著心跳都不規律的跳動著。

如玉般的耳垂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池魚能感覺到絲絲滾燙襲來,她咬了咬唇,忍著臉上的熱意,兇巴巴的瞪了魏淵一眼:“阿淵,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

再次見到小姑娘炸毛的模樣,魏淵莫名的感覺到他們都回到了從前,阿魚還是那個阿魚,他還是那個被阿魚放在心尖上的阿淵。

“阿魚,我沒有動手動腳,我只是——”

語氣一頓,魏淵饒有興致的點了點自己的唇:“我就是動了這兒。”

池魚:“……”

無言以對。

跟以前相比,如今的阿淵真的是越來越腹黑了,難不成,是因為她先前將他拋棄了的緣故?

還是說,他本性如此?

可池魚卻憂傷的發現,對於這樣專情腹黑的阿淵,她的立場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堅定了……

“阿魚,你是不是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