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人是法國人,法國人很機敏啊,他們又狡猾,又很聰明,你讓他去找筆,他想了想,我在足球場裡找一根筆,這有什麼意思,沒意思是吧,但是不找好像也不行,象徵性的轉了一圈出來,看到旁邊有吃的有喝的,就坐下吃飽喝足,最後擦擦嘴站起來說,對不起,我沒找著。”

郭維銘想了想,“我知道,這種人他不屑。”

許惜年點點頭,“對,我們也見過這種人對吧,他很聰明,但是對什麼都不肯用心,結果依舊是什麼也做不好。”

“第三種人是德國人,德國人是怎麼找的?你告訴他去找一根筆,他說好,就進去了,但是他會先跟你說,我可不可以提個問題。”,許惜年看著郭維銘笑笑,“你看看,是不是不一樣了,遊戲組織者讓他們找東西,沒說不允許他們提問題啊。”

郭維銘聽得就更專心了,一般到這裡都是關鍵部分了。

“遊戲組織者說可以,你提吧,你有什麼問題,他說能不能給我一個工具,遊戲組織者說可以,你需要什麼工具,他說我只需要一根柺杖,他用柺杖幹什麼?”

許惜年頓了頓,但也沒等郭維銘回答就繼續說了。

“只需要用一根柺杖,就可以在足球場上打格子啊。”

他把手一攤開,“這就是華夏那句老話講的嘛,磨刀不誤砍柴工,慢慢打格子嘛,打累了打渴了,坐下來歇一會吃點喝點,等打好了,再一格一格去找,直接像英國人一樣在足球場上看,肉眼看不到,但是你在一個小平方的格子裡去看,是不是很清晰?那麼一格一格去找,最後能不能找到?”

“可以的對吧。”

舉杯和郭維銘對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當時教授講完這節課,當時我就傻眼了,我在學校裡學習了所謂的知識技巧,可是沒人給我講過,做事情是要動腦筋的,所以我當時覺得真了不起。”

“可是等我真的開始操盤做實業,做企業,我也試圖用這個方法,結果我發覺不行。”

郭維銘傻眼了,他還以為許惜年要說的已經講完了。

許惜年眯著眼笑著看向他。

“郭老闆,這是個笨辦法。”

他站起身端著杯子斜倚到龍船的欄杆上,“我們不能簡單的用所謂的經驗,所以我現在意識到其實德國人也失敗了,德國人要一次工具,這就是典型的德國人的工具論,不管你想做什麼,都是先準備好工具、裝置,這行嗎?這不夠!”

“化學裡面有個東西,叫門捷列夫元素週期表,科學家是怎麼做的?他們是像德國人一樣一個元素一個元素去找?不是吧,他們是找到一條規律,然後有了這個規律,就能把這個元素的原子量、物理性質、化學性質推測出來,這是什麼方法郭老闆?”

郭維銘已經是啞口無言。

許惜年緩緩說道,“這個方法就是預測。”

“你做電器,離不開什麼?離不開人啊郭老闆,你的設計必須要以人為本,真正去研究人啊,而人是什麼?人是最複雜的動物,大部分企業做法是什麼,一說研究人就是去找一圈消費者,問問題,填問卷,那都是騙人的,你問的全都是過去式了。”

他看著郭維銘的眼睛,“郭老闆,我們需要著眼未來,設計需要有預見性,產品要有顛覆性。”

“我們要給技術出題目,不是跟著技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