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百姓原本只是看看戲,聽了扶若一席話,紛紛不自覺代入了自己。

是啊,如果被指認的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的媳婦,甚至是她們自己呢!

有人站出來了:“你說她是你家兒媳,你的證據呢?”

“對啊!總不能無憑無據就說人家清白女子是你沈家媳婦吧!”

“你證明不了她是你沈家兒媳,你就不能帶她走!”

為扶若說話的人越來越多。

甚至有人站在了她的身邊。

一個老嫗不敢碰扶若的身子,跟她溫柔說道:“姑娘別怕,我們保護你。”

“她沒證據就別想帶走你!”

“我們上京城人也不是能被隨便欺負的!”

宋家人此時已淪為配角,宋知遠忍不住感嘆:“小……她何時變得這般厲害了?”

宋知越眸色深深看著人群中的白衣女子:“人總會成長的。”

他心裡一疼。

成長的代價,就不得而知了。

胡氏看著人人都護著扶若,氣得渾身顫抖,尖叫道:“證據?她是我沈家媳婦,要什麼證據?”

“她的聲音和宋扶若一模一樣,這是不是證據?”

“若她不是我家媳婦,何故戴著帷帽不肯見人!”

“聲音相似算什麼證據?”站在扶若身旁的老嫗跟胡氏對罵了起來:“你是沒見聲音相似的人嗎?”

“老毒婦!見識少!心腸毒!”

老嫗罵完胡氏,柔聲跟扶若道:“姑娘,別怕,沒事的。”

“多謝婆婆。”扶若的聲音輕而軟的,甚是好聽。

老嫗只聽聲音都能想象得到帷帽下的女子是怎麼一個冰雪人兒,她心腸都軟了,對扶若更是憐惜。

扶若說道:“我自出生,臉上便有一個胎記,我自知面陋不能見不得人,於是常年戴著帷帽。”

“你若要看……”

眾人只見帷帽下輕紗一掀,第一眼是女子雪白的肌膚,更襯得她另半張臉的胎記紅得刺目。

圍觀的百姓可沒聽過宋丞相家的小姐生過什麼胎記。

這半張臉都長著紅胎記的女子,怎麼可能是胡氏所說的宋扶若!

老嫗也看見了扶若臉上的胎記,在她心中冰雪似的人兒,居然是這般不幸的女子!

老嫗黑著臉指著胡氏:“你這老毒婦,滾出我們上京城,滾出去,我們上京城不歡迎你這種心腸惡毒的人!”

胡氏也看到了扶若的紅胎記。

遍佈半張臉的紅胎記,滲人至極。

可她仍舊心中不甘,這聲音,這身段,分明就是宋扶若啊!

“你們欺負……”

寡婦坊的寡婦感覺自己的臉隨胡氏都丟盡了,膘壯女人立刻拉起胡氏,一個眼色下去,所有人都抱著牌坊灰溜溜地跑了。

熱鬧沒了,眾人散去。

扶若跟宋家六子對視了一眼,讓他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