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切嗣推開冬木市教堂的大門。

冬木市街道的路燈已經亮起,夜色逐漸濃郁,而在最近冬木市的宵禁令影響下,教堂內空無一人,又因為沒有點燈而略顯昏暗。

剛一進入教堂內部,衛宮切嗣便喊道:

“言峰綺禮,我已經按照你所說的,一個人前來了。愛麗斯菲爾在哪裡?”

沒有任何聲音對他予以回應。

衛宮切嗣面無表情地開啟了手中衝鋒手槍的保險。

進入冬木市教堂對於衛宮切嗣而言無異於孤身深入敵營,而眼下空蕩的教堂中,鴻門宴的氣息是如此濃重,這讓衛宮切嗣的警戒心達到了最高狀態。

噠、噠、噠……

特製皮靴的硬化鞋底在教堂的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迴音,衛宮切嗣以一種緩慢而均勻的速度向教堂內部移動著。

突然,衛宮切嗣感覺自己的左腳踢到了一件柔軟的未知物體。

衛宮切嗣下意識地微微低頭,而在他還來不及看清自己腳下究竟踢到了什麼東西的時候,一個奇怪的動靜從他身前傳來。一個似乎是人影的東西藉著教堂內的微光一閃即逝。

“砰!砰!砰!……”

衛宮切嗣後撤半步,抬起槍便是一次短促的連射。

“糟了!”

在槍機擊發的瞬間,衛宮切嗣感覺到從自己後側傳來一股寒意以及一陣微弱的風聲。

“固有時制御二倍速!”

千鈞一髮之刻,憑著過人的戰鬥意識以及多年的戰鬥經驗,衛宮切嗣用出了已經刻入骨髓中的家傳魔術。

衛宮家代代相傳的操作時間的魔術研究,在此刻再次化為衛宮切嗣的力量。

以兩倍的速度加快自己的時間,衛宮切嗣的動作快到幾乎帶出殘影。

原本即將命中他脖頸大動脈處的鋒刃,由於他的快速移動,僅僅是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捂住脖子上的切口堵住血液,衛宮切嗣抬起頭,看向割傷他的罪魁禍首。

“言峰綺禮……”

“真是可惜,如果不是你躲掉了的話,那麼在我的黑鍵刺入神經後,你會在半秒不到的時間內失去意識,這可是痛苦程度最輕的死法了。”

言峰綺禮看著右手指縫中夾著的三把細長的黑鍵,不無失望地表示道。

“沒有讓你如願真是抱歉,言峰綺禮。”

衛宮切嗣瞥了一眼頭頂上的天花板。

果然,教堂的天花板上被人以膨脹螺釘固定了一根鐵桿。

言峰綺禮剛才就是透過倒掛在天花板上,藉著沒有開啟光源的教堂內的黑暗,這才避開了衛宮切嗣的搜尋。得以出其不意地對衛宮切嗣發動偷襲。

“那麼,剛才碰到的和看到的究竟是……”

衛宮切嗣輕微別過頭,眼角餘光始終緊盯著言峰綺禮,主要的視線則匯聚在他自己的腳下。

“?!”

讓衛宮切嗣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剛剛他踢到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的柔軟物體,竟然是一具冰冷的遺體。

“這是……擔任仲裁者的聖堂教會委派人,冬木市的神父?”

“沒錯,在你面前的不僅僅是冬木市的神父,同時也是本次聖盃戰爭的前任仲裁者,以及我的父親。”

言峰綺禮隨手擲出一柄黑鍵,被投擲出的黑鍵的目的地並不是他眼前的敵人衛宮切嗣,而是精準地命中了教堂內部日光燈的開關。

教堂內,在燈開啟後立刻變得亮如白晝。

衛宮切嗣瞳孔一縮。

數米之外,一個身穿紅色西裝的中年男子此時也正躺在教堂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