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璃正神父死了?”

即使是牢記並貫徹遠坂家家訓“保持優雅”的遠坂時臣,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不禁愣住了。

“是的,返回教堂後,父親就死在禮拜堂。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從父親的遺體上能夠得到的唯一線索就只有父親背後的刀傷。”

遠坂時臣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沒有任何使魔顯示除了我們以外剩下的另外三家御主和從者有行動的痕跡,聖堂教會作為聖盃戰爭仲裁者所在的地方,原則上屬於絕對中立,怎麼會有人前去暗殺神父呢?”

“抱歉,兇手的痕跡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儘管已經反覆調查了很多次,但是我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

“怎麼會這樣……”

遠坂時臣長嘆一口氣,身體前傾,兩隻手的手肘頂住自己的膝蓋,手掌交疊蓋在自己的額頭。

言峰璃正是遠坂時臣父親,前代遠坂家家主的好友。作為聖職者在冬木市範圍內德高望重。遠坂時臣小時候其父親與言峰璃正就常常會面,說遠坂時臣是被言峰璃正看著長大的也不為過。這次聖盃戰爭,遠坂時臣之所以在一開始就非常自信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有著言峰璃正以及其代表的聖堂教會勢力作為盟友。

沒想到一夜之間,自己名義上的弟子言峰綺禮失去了從者,可靠的長輩兼盟友言峰璃正死於非命,而自己又只剩下一枚令咒,從者Archer吉爾伽美什又與自己並非一心。

遠坂一方的狀況,陡然間惡化到了極其嚴重的程度。

在遠坂時臣低頭沉默不語期間,言峰綺禮繼續說道:

“父親臨死前,用血在隱蔽的位置留下了訊息。”

“神父留下了什麼訊息?”

言峰綺禮挽起自己右臂的袖子,縱橫交錯的令咒在右手小臂上連成一片。

“父親留下了交接聖盃戰爭仲裁者權力的咒語。現在,我已經代替我父親,成為這次聖盃戰爭的新任仲裁者。”

在展示自己右手小臂上的令咒的同時,言峰綺禮看似不經意地用自己的左手扶住右手手背的位置,動作非常自然,遠坂時臣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真是辛苦你了,綺禮。也要感謝璃正神父,迄今為止神父幫了我們家很多,我卻一直沒有給予像樣的報答,沒想到僅僅一天不到如此之短的時間沒有見面,竟是天人永隔。”

儘管為長輩一般的老神父的死亡而悲痛喟嘆,但遠坂時臣終究是終其一生追求根源,以超乎常人的自律與努力成為頂尖魔術師的遠坂家家主,他很快重燃起鬥志:

“殺害神父的兇手雖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只能任其逍遙法外。神父是高尚的聖職者,到現在為止我都從來沒有聽說過璃正神父曾與哪些人之間有衝突。有動機殺死神父的無非是餘下的另外三家御主或其追隨者,只要和他們交鋒,一定能找到殺害神父的兇手!”

遠坂時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言峰綺禮的肩膀。

“讓我們帶上璃正神父的份,一起努力吧,綺禮!”

在遠坂時臣的眼中,言峰綺禮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言峰綺禮一直都是如此,很少流露出表情。

儘管表面風平浪靜,然而在言峰綺禮的話語中,遠坂時臣能夠感受到“決意”:

“父親的確是無可挑剔的做好了他的工作,接下來我會帶上父親的份一起,幫老師你獲得聖盃,如果獲得了聖盃,那麼在天堂永生的父親,心中也一定會有所安慰吧。”

“綺禮你一直都很優秀,在魔道方面也是,雖然僅僅是跟著我學習了一年的魔術,但作為新人而言你已經做得非常之好了。你的父親每次與我的父親,後來和我談起你的時候,都滿是誇讚。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完美的繼承你父親璃正神父的職責,璃正老神父也一定是這樣想的。”

說到這裡,遠坂時臣從自己的桌上拿起了一張被裝在立式相框中的照片。

這張照片裡,遠坂時臣與妻子葵、女兒凜和櫻四人站在遠坂家的宅邸中,四人的臉上都帶著或深或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