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生和金玉滿堂離開時候,有好心的商隊來勸二人。

“兩位小兄弟,這大雪剛停,山中是個什麼情況尚不明朗,要是遇到雪崩,你們小命可就沒了,再等上兩天,等雪化了不少再走不遲。”

金玉滿堂自恃藝高人膽大:“什麼大風大浪小爺沒見過,在這丟了命,笑話。”

商隊的人本是好心,金玉滿堂這是把人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人也不準備再多說,有幾個脾氣燥暗中咒罵金玉滿堂早點遭殃。

沈虞生頭疼的給金玉滿堂收拾爛攤子:“各位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是我們兩人的確有急事,不然也不會冒著危險離開。”

“你小子說話還算中聽,既然有急事,老夫也不再挽留,不過這送子山地勢複雜,現在又下了雪,更是難以分清方向,這樣,老夫給你們指一條路,是商隊行商的小道,應該能夠幫助到你們。”

商隊中一個年長的老人走上前,拿著地圖給沈虞生一一點明路標。

沈虞生聚精會神的看著,將路標記清楚以後沈虞生拱手道謝:“大恩不言謝,這樣,我請商隊的弟兄們喝頓酒,這樣也讓我心安一些,老闆娘,給商隊的朋友們每人拿上兩壇落雨花雕,再幫他們備幾桌下酒菜。”

沈虞生掏出了二百兩銀子,綽綽有餘。出門在外,別人善意相待,自然也要以善意相還。

老人抱拳道:“恭敬不如從命了,老夫替商隊的這群兔崽子謝謝公子。”

那幾個脾氣差的也在心中連連改口,山神保佑長得好看的那個公子安全過山,長得醜的遭殃就好。

這條捷徑的道路對於沈虞生來說是意外之喜,打包了些乾糧,沈虞生和金玉滿堂出城前往送子山。

送子山的名字由來是達縣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據說多年前中原郡徵兵抵抗匈奴,達縣一老人自把養老的兒子送上了北邊的站場,自那以後老人天天在城外盼著自己兒子凱旋,但卻沒能等到兒子歸來就死在城外,天神不忍,將老人身軀化為山脈,封老人作山神,孩子歸鄉,見蒼山如見人。

因其送子衛國的大義之舉,達縣的人將此山命名為送子山,而老人因為無人照顧,瘦骨嶙峋,所以身體化作的山脈無比崎嶇。

故事是真是假沈虞生不知道,但是這山脈崎嶇沈虞生是切身體會了,要是沒有商隊那老人的幫助,光他倆自己鑽進來,保不準什麼時候就一腳踩空跌下山去。

沈虞生將面前擋路的枯枝挪開,瞅了眼身旁瞎貓一樣的金玉滿堂,好奇道:“金兄,你當初是怎麼過這送子山的?”

金玉滿堂更像是會丟在送子山的人。

“啊,小爺當時和商隊一起,睡了個覺,就到達縣了。”金玉滿堂跟緊了沈虞生,生怕沈虞生把他丟在這個鬼地方。

沈虞生一聽,合理。

申時左右,天色已經有些變暗,沈虞生帶著金玉滿堂行至山神廟就不打算再前進,一來前面沒落腳的地方,二來晚上看不清路,容易出事。

可是進了山神廟,沈虞生遇到了難題,因為下雪的緣故,山中找不到引火的枯枝和枯草,雖然可以靠著運氣禦寒,但沒有火光,沈虞生總覺得不安心。

就在沈虞生一籌莫展之時,金玉滿堂開啟了他身上那個揹著的那個包袱,沈虞生本來以為金玉滿堂包袱裡會裝衣服吃的什麼的,結果裡面是炭。

金玉滿堂將炭堆好,生起火,坐在火堆邊,金玉滿堂語重心長的對沈虞生說教:“還是年輕了不是?這麼簡單的事都沒想到,要不是小爺今早在客棧拿了些,今晚咱倆就一起挨凍了。”

沈虞生是服氣的,他還真沒考慮到。

“有勞金兄照顧了。”沈虞生也拿出自己包袱中的乾糧,遞給了金玉滿堂。

兩人吃了個飽,金玉滿堂打了個哈切:“兄弟,你守前半夜,小爺守後半夜,怎麼樣?”

沈虞生笑著拒絕道:“金兄,我近幾日來武道之上有即將突破的感覺,今夜準備苦修一夜,金兄你放心睡覺就是,我會注意周圍的情況的。”

金玉滿堂躺倒火旁,閉眼感受著暖意:“那小爺就不管你了,也是,勤能補拙,笨鳥先飛,多努力努力,以後追上小爺也不是沒可能。”

“承金兄吉言。”

金玉滿堂很快打起呼嚕,沈虞生在山神廟中打坐凝神,武道突破自然是假的,金玉滿堂雖實力不錯,可做事大大咧咧,有些馬虎,沈虞生不太放心他單獨守夜,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好好睡一覺。

一夜無事,太陽東昇,視線清晰以後,沈虞生叫醒了還在打呼嚕的金玉滿堂繼續翻山越嶺。商隊老人給的路線的確要便捷不少,沈虞生兩人已經來到了山的背面,可以看到山腳下的風景,要是動作快些,今夜還能去客棧洗個熱水澡。

金玉滿堂看到山腳大受鼓舞:“兄弟,跟著小爺衝下山去,今晚吃香的喝辣的!”

沈虞生笑著正要答應,卻突然陰下了臉,一直鬧哄哄的金玉滿堂也停了下來,站在原地。

剛才,兩人同時覺察到了林中的殺意。

“奶奶的,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哪來的龜孫,想來捋捋小爺的龍鬚?”金玉滿堂氣沉丹田,大吼一聲,震落無數樹上積雪。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