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神殿其實是活的!”

這話聽得老劉那是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頭皮更是發麻的厲害。

“此……此話怎講?”

“你難道不知道嗎,普通攀巖繩在未經過改良的基礎上,最長的有效距離也就只能達到一百米以內。”

見老劉似乎還依舊有些蒙圈的樣子,應傑倒也並未心急。

只見他先從側兜裡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後緩緩地俯下身,用刀尖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白色線條。

完成這一切之後,應傑就像是化身田徑運動員一般,腳尖緩緩抵住那條白線,隨後把手中的尼龍繩給扔到了地上,身子邊向後退的同時,也在慢慢地拉伸著手中的尼龍繩。

老劉神情呆滯地望著眼前應傑的一舉一動,腦中似乎也有了些答案。

緩緩地倒退了許久,覺得差不多時,應傑才緩緩地直起身,示意老劉再去看一眼地上的白線位置,隨後一臉嚴肅地說道:“剛剛我從你那裡出發到我停下的時間正好是四十秒整,而從當時繩子的緊繃狀況來看,顯然還並沒有到達他的極限距離。”

說完這句話後,應傑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只見他先是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腿,隨後抬起頭,用一種十分漠然的眼神看向了老劉。

“這僅僅是一百米以內的距離,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慢到用整整四十秒的時間都跑不到吧!”

這一刻,老劉簡直是恍然大悟,只見他像是如夢初醒般的拿起了脖子上的望遠鏡,隨後向著眾人身後的天花板上不住的觀望。

不出所料,在距離他們不足二十米的天花板上,一個相貌十分不規整的窟窿赫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這窟窿的正下方,正是他們之前甦醒之後所處的位置。

難以置信地蹲下身,此刻老劉的大腦已經陷入了異常的混沌之中。

而這個窟窿的出現也就意味著,在他們自以為已經走出了很長的這段道路中,其實都只是在原地踏步。

見老劉終於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應傑也是欣慰一笑,將那攀巖用的繩索又一點點纏了起來。

“事實上,這種原理與我們通常運動時所使用的跑步機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在這大殿之中,他並不是以兩個滾筒的前後滾動來完成運轉,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平面構造。環形大殿,再加上他的平面構造,也就形成了一個簡單的無限迴圈。簡單點講,你完全可以以一個二維和三維的視角方式來分辨他們。”

應傑的這番發言簡直可以用封神來形容。

但這聽起來毫無破綻,且天衣無縫地推斷,卻還是被老劉從中找出了一些瑕疵。

要說這老劉啊,還真TMD是雞蛋裡面挑骨頭,百般挑剔啊。

對著應傑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又道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個疑惑:“你的想法乍一聽的確是完美無瑕,但你可否想過另一個問題。假如這地方真如你所說,是以跑步機的形式相接近,可我們又為何感覺不到他在一直移動呢。”

說到這裡,老劉再次伸過指頭,指著那遠處的怪物說道:“這地面如果是逆向旋轉的話,照理說那怪物也應該會受到這方面的影響,被一點點帶過來啊,可都這麼久了,為什麼它還是沒有接近我們分毫呢?”

而似是早就預料到老劉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應傑也是不緊不慢地解釋道:“沒錯,這正是我這推論的問題所在。那我再反過來問你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所賴以生存的地球其實一直都在轉吧。”

老劉聞言,覺得並無不妥,也是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應傑見罷,也是繼續說道:“明明地球每時每刻在進行著公轉以及自轉,可我們為何又感覺不到自己在旋轉呢!”

“因為……體積?”

“沒錯!就是體積的問題,可也不單單是體積的問題!”

應傑伸出手,緩緩地揉搓了幾下大腦兩側的太陽穴,隨後繼續追問道:“那麼您平時在乘車的時候,又是怎樣來判斷自己是否在移動之中的呢?”

這個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問題一出口,顯然就有些觸及到了老劉的知識盲區,畢竟他小時候可沒有接受過專業老師的教育以及薰陶。

看老劉此時的神情像是跟吃了屎一樣的難受,應傑也是不在拐彎抹角,話鋒一轉,直戳了當的說道:“參照物!如果想要確定自己是否在移動,規定參照物乃是重中之重,設想著有兩輛高速執行的火車,他們都以每秒同樣的速度前進,而你坐在其中一節車廂裡,看著身旁的另一輛火車,眼中會出現什麼樣的畫面?”

雖說學是沒怎麼上過,不過這些平日裡的小常識老劉還是對此頗有灼見,再加上應傑如此四兩撥千斤的巧妙點撥,腦中也是頓時豁然開朗。

趕緊將目光投向了四周,老劉也是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難怪我說這大殿怎麼這麼空曠,不僅看不到牆壁,四周甚至連個毛都沒有,原來是故意為了迷惑他們,把他們搞糊塗從而製造的低階假象。

一模一樣的地形,再加上缺乏參照物作為比較,我們當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處於移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