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之後,他們就再次分開去各忙各的了。雷諾那邊的預定會合時間還得再過一段時間才行,大概是被別的事情拖住了。尤摩揚的事情也還是輪不到他們插手。貝希摩斯倒是唯一一個很高興的,因為她總算是有了足夠的時間搗鼓她針對手下蟲群的變異。

就在幾天後,亡者之港方面突然傳來一個對他來說極其糟糕的訊息。是一則來自米拉·漢的機密通訊,這位女團長告知他,那位女客戶讓米拉代為通知他,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儲存任務報酬的座標也被米拉發給了他。

“啊?完成了?”楊毅被這一訊息震得有些迷茫。

“嗯……你不知道嗎?你才是執行任務的人吧?”

他當然不知道了。昨天他還看到關於尤摩揚出現緊張對峙的新聞,怎麼可能算完成?中間派的幾個政黨現在還是亂成一鍋粥,甚至新的選舉都被暫停了……

“客戶就沒跟你說些別的什麼嗎?還有,她明明有和我聯絡的方式,為什麼要你代為轉告?不,我不是質疑……”

“我知道。但是她打過來的通訊,更像是語音留言,大概是一段提前錄好的錄影。”米拉·漢想了想回答道,“至於她說的……除了報酬的事情……啊對,她還說如果你聞起來,就讓我代為轉告你一句話,‘從現在開始,別再管尤摩揚的事情了’。要我說,你該不會是搞砸了吧?”

“要說搞砸也輪不到我,那位副議長先生才是罪魁禍首好嗎?再者,我要真是搞砸了,那又幹嘛要給我報酬?”

“總之就是這樣,你和護國軍那單表面上的護衛任務應該也被標記為完成狀態了。恭喜你又完成了一個任務……就這樣。完畢。”米拉·漢聳了聳肩,然後關閉了通訊。

“……所以,你覺得呢?”聽完這一切,布萊克將問題拋給了楊毅。

“還能有什麼想法?你寄予厚望的公務員輸了,輸的應該還很徹底,連個通訊都沒來得及,就留了個錄影。”他揉著自己發疼的太陽穴,嘆了口氣,“但是也沒聽到過類似的風聲啊,難不成是突襲?那也不可能……”

“摧毀整個公務員體系的確不可能,不過如果只是抓一個人的話那還沒那麼困難。”布萊克拿起旁邊的酒杯來喝了一口,“而且,想要幹掉一個公務員有的是辦法……只是對我們來說,我們需要依賴公務員們運作整個政府,但是黑百需不需要……我就不知道了。”

“他們難道不需要公務員系統來維持政府運轉嗎?”

“天知道……”布萊克搖了搖頭,“我又不是那些叛徒真正的領頭人,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我雖然曾經在那個組織裡待過,可不代表我知道里面的所有事情。你還曾經在帝國的企業裡待過,你知道那些大公司裡面所有的骯髒事嗎?”

“不過……”他放下酒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既然他們輸了,那也就該我們上場了,楊團長。”

“……我們?”

“嗯,我們。”布萊克站在座位面前,看著觀景臺下面忙碌的基地,“我自己可還被困在這個監獄裡呢,楊團長。”

“我的提議不變……而且能給你更多。既然你的僱主已經下落不明,那麼現在你還願意重新考慮我的提案嗎?”

“……你認真的嗎?”

“當然。”他突然轉過身來看向楊毅,陽光灑在了他的背上,他的正面則被陰影所籠罩,“我能儘量滿足你的一切要求。你要人,我可以給;你要錢;我能給;你要船,我更可以給。你甚至可以在某個小行星上建立你自己的國家,只要你願意加入尤摩揚的同盟行列之中來……所有的一切,楊團長。”

“機會就在你的面前。你能有現在的成就,你自然應該清楚,把握不住機會的人是不可能獲得最後的勝利的。”

“然後我就拒絕了他的提議。”楊毅將杯子裡的飲料灌了一口,接著大笑道,“哈!他還真以為我會同意他的提議!尤摩揚那**的地方誰樂意去就樂意去吧,我反正是不想去了……”

“呼……那就好,我還以為頭你又要同意了。”老威爾斯鬆了口氣,“政治這玩意最費腦筋了,我聽說當時去尤摩揚的時候,咱們這船上還有好多人都被不知道哪來的傢伙找上過,要塞錢讓我們幫忙破壞這艘船,被咱們弟兄給打回去了……尤摩揚那地方是真的無藥可救了。”

“誰說不是呢?”他哼了一聲,“我估計過幾天等咱們走之前,把他扔回亡者之港讓米拉把他送回尤摩揚拉倒了。尤摩揚愛怎麼樣怎麼樣,跟我沒關係。他們是樂意原地解散加入帝國,還是自己直接爆內戰都無所謂,他們要是真的能裂成四五塊才好玩,到時候就又有好戲看了……說起來,你們副頭最近不來了嗎?”

“自從上次你把她送回去之後就沒再來了。”說著,老威爾斯突然靠近他聲音壓低悄悄問道,“頭,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把人家給辜負了?那麼好的環境……”

“去去去。”他連忙揮了揮手讓他拉開距離,“別那麼八卦好嗎?我跟你們副頭壓根就沒有那回事,又哪來的‘辜負’一說。自己瞎撮合可不行啊。”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們心裡也癢癢啊,頭你乾脆就和副頭好唄,大家打頭碰臉這麼長時間了是吧?”老威爾斯似乎對這件事情特別上心,被趕走了也還是湊上來勸道,“你看,頭,你的第一條船就是副頭的,咱們副頭跟在你身邊這都快兩年,一年半了吧?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日久生情對吧?日久了自然就生情了,你也沒必要回避……”

“停停停。”他趕緊擺擺手示意這個老傢伙閉嘴,“你怎麼話這麼多?我和你們副頭的事情有很重要的緣由,你們就別管了,老老實實當個酒保不好嗎?”

“我這也是替頭操心啊,咱們這一船弟兄都挺擔心頭你的終身大事,大家都等著喝喜酒呢!我們連教堂都選好了,就亡者之港那個‘雙槍玫瑰’,大夥出錢幫你和副頭包場,找幾個廚子來到時候好好搓一頓。頭你要是不介意咱這點文化水平,也能給你上去當個神父啥的。到時候你和副頭穿上動力甲,我站在臺子上,完事你把你的槍遞給副頭,我再問個‘頭,你願意把你的一生交給副頭嗎?’,然後頭你說‘俺願意’,完了我再問副頭一遍,然後你倆互相交換自己的手槍,然後大家一起鬨,你倆在臺上親一個……”

“黑玫瑰!我要把這個胡說八道的酒保從氣閘裡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