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忠誠？

“所以……他那是裝的？”

“只從情緒上來講，是的。”A1點頭說道，“但是他說的大部分話都是真的……起碼他認為是真的。至於那股情緒，大抵是希望能夠增加一些可信度。”

“他真是為了尤摩揚？”他的眉頭緊鎖，“他可是個政客啊。”

“是的，他似乎的確將尤摩揚的國家利益放到了首位。”A1在這個問題上的回答倒是相當確定，“他的確有自己的私心，但是他一般會將自己的個人利益和國家利益結合起來，或者最少能在同一條軌道上。簡單來說，就是在為人民服務的同時自己也撈點好處。”

“……這有什麼區別？”

“他不會為了私人利益而損害國家利益。大概……類似於錦上添花和雪上加霜的區別？”

告別了A1之後，神色匆匆的楊毅約見了A6。他感覺到有些心神不寧，不是關於虛無縹緲的UED和塔達林，而是關於帝國和尤摩揚……準確來說，關於他們的上層，那些天天將國家利益和種族大義掛在嘴邊的政客。

“尤摩揚……的政客？”A6聞言一愣，然後低頭沉吟半晌，大概是在搜尋資料，接著抬頭回答道，“我手裡的都是帝國方面收集到的情報，並不完全準確……”

“……那帝國的呢？”

“很多，絕大多數都是帝國行政局的官方檔案和帝國安全域性的機密檔案。您要知道些什麼？”

“我想……”楊毅愣了一下，他自己似乎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些什麼。雖然以前還是個公司小職員的時候每天都能在帝國的各個論壇和網站上發洩自己對於帝國政體，對於帝國政府貪腐橫行，官僚主義作風盛行的不滿，但是如今真的有A6這樣一個知無不言的資料庫在面前時，他反而不知道究竟該知道些什麼了。

“……關於帝國政府，你覺得他們怎麼樣？”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詢問一下A6的意見，“貪腐？還是什麼？”

A6沒有預料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的，但是還是下意識地回答道：“忠誠。”

“……忠誠？”

“忠誠。”她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彙，“下到每一位帝國的陸戰隊員，上到每一位陛下內閣的成員，他們都對帝國，對元首本人無比忠誠。這是帝國這臺龐大的官僚機器能夠高效運轉的最基礎的保障。”

“可是……你難道不知道帝國內部貪腐橫行嗎？”他疑惑地問道，“我就不說那些失敗了不知道多少個的帝國機密專案了。我在領導艦隊之前還是個公司職員，我跟著我的領導見過不少吃拿卡要的帝國官員……”

“是這樣的，帝國政府內每年的貪腐錢額幾乎難以計數，哪怕是最底層的行政官員，每年都能或多或少貪汙到幾十到上千信用點的贓款。”A6沒有反駁。

“可是……這難道不應該被清除嗎？這難道不是壞事嗎？”A6一臉的理所當然讓楊毅感覺到一絲不真實和茫然。

“指揮官，人類的貪慾是不可能被永遠地控制住的。”A6搖了搖頭，“這是陛下曾經在一次內閣會議上說過的一句話。陛下需要的是一個能夠長久存在下去的政府，而不是一個清廉但是短命的政府。”

“清廉怎麼可能短命呢？你這話邏輯有問題啊！”

“指揮官，克哈有句俗話叫做‘千里為官，為的吃穿’。這星區裡上百億人類裡能有多少人能夠做到清廉為官，一心為民的人？大多數人選擇應聘政府崗位，無非就是為了一碗飯吃。帝國政府為了維持龐大的疆域，必然要負擔日漸龐大和日益僵化的官僚體系。政府不可能給每個崗位過高的財政支出來確保他們不會貪財——而且，貪婪是人的本性，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當可以攫取到更多的錢財時，他們必然會做出取捨。”

“就比如您之前選擇接下那個三無任務，您也正是為了獲取更高的利潤才如此選擇的。如果說帝國官員是為了攫取更多利益而將帝國利益置於風險之中，那您的做法不也正是為了讓您攫取更多利益而將艦隊全體成員的利益置於風險之中了嗎？”

“……你這是偷換概念，A6。”

“我只是為了讓您更好地理解為什麼帝國選擇有限度地縱容那些盛行的貪腐作風。實際上的原因是非常複雜的，我或許講個幾章都講不完。帝國政府內現行的那些缺憾都是受各方條件制約而導致的。誰都希望自己的政府清廉為民，但是世界上總是有很多事情不能如我們心意的……比如您之前去執行的任務。”

“所以我更想要去從好的方面去介紹我的母國……儘管我現在效忠於您，但是帝國是創造我的國家，我更願意用更積極的眼光去看待他……我也希望您能如此。帝國將邊境的動盪，凱莫瑞安聯合體的經濟危機抵擋在外部，給麾下民眾創造出了安穩的生活環境……不過，我想其實您對於帝國來說更有發言權，畢竟您是切實生活在帝國的民眾……”

“我要是有發言權就不會來問你了。”楊毅翻了個白眼，“政府白皮書我一個沒看過，政府資料我一個也不知道，政府每年的財報分析我更是一竅不通，你問我愛不愛帝國我還有得答，但是你要問我帝國好不好……那真不是我能答出來的。”

“呼……”A6卻似乎鬆了口氣，“那就好，指揮官。我原本還以為您會是一味厭惡帝國的人，沒想到您還真的有……剋制力。很抱歉我這麼說，不過我想您應該知道，現在網路上的輿論環境對於帝國並不是那麼友好，特別是奧丁的事情發生之後……”

“不。”楊毅連忙擺手說道，“我哪有什麼剋制力。哪怕是一隻跳蟲都比我更有剋制力，我只是單純不想說出些沒依據的話被噴而已。我說帝國好，肯定有人能舉出一堆例子來論證帝國怎麼怎麼有問題；我說帝國不好，也總能有人舉出一堆論據來論述帝國有多好。我與其花那個時間跟他們去一遍又一遍地爭論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去明確地表態。”

“嗯……不過我首先有個問題想問您。”

“你說。”

“為什麼您會突然和我討論這個話題？”

“額……因為某些不可名狀的原因吧……”

（各位可能看不懂我這兩章想說啥，其實我也看不懂。主要是這兩天被某些事情煩得不行，然後就寫了這些東西出來……可以說是發洩吧，大家看不懂的話也沒關係，就圖一樂就行了。小說嘛……咳咳。不說了，有人敲門了，好像是要查水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