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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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頭蛇離開後，楊毅想了很久。
九頭蛇給予他的資訊太多了，可發掘和值得懷疑的點也很多。當然，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就是為什麼黑玫瑰沒有告訴他這些資訊。要說是因為她不知道是肯定不可能的，這些並不是什麼高精深的知識，只是一些基礎常識。
難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原因？但是這只是一些該知道的基本常識，能涉及到什麼難以啟齒的內幕？
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資訊是關於UED的。說實話，UED雖然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了，但是沒人忘得了銀河系另一端的那個母星。更何況RBH（Road&ne，歸家之路）協會一直都在星區各處鼓動回到母星的歸鄉運動，沒人忘得了那個強大的母星勢力。
只是，母巢之戰結束後，人們在放鬆之餘也儘量不去想那個可怕的UED——彷彿只要他們當他不存在，他就真的不存在一樣。
他最關心的是九頭蛇提及的“偵察”兩字。儘管關於UED的許多資訊在星區論壇內爭論不休，但是其目的是早就被普遍認同的：這支UED遠征軍是一支前來侵略的侵略軍團。簡單的偵查或者科考根本不需要集結那麼龐大的艦隊，更不用說UED的艦隊對三族表現出了明顯的敵意。
而對於他來說，還有一個曾經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疑問至今都未消散：UED這五年來究竟在幹什麼？
UED在整場行動之前，實際上對科普盧星區的進行了長時間的觀察。也就是說他們很早就發現了這支流落在外的人類支系。他們一直觀察著星區，直到蒙斯克剛剛登基，星區局勢未穩的情況下才選擇派遣艦隊，趁虛而入。那麼，也就是說，UED是有遠端監視科普盧星區的能力。
但是，當UED遠征艦隊覆滅之後，UED卻至今再未做出任何表示。距離母巢之戰已經有五年過去了，UED彷彿不存在了一樣完全消失在了星區人類的視線之內。只有那些現在已經融入星區的UED殘兵還能偶爾讓人想起理事會的艦隊。
也許UED放棄了對於科普盧星區的渴望？亦或者……他們已經自顧不暇？而最壞的結果……便是他們正在籌劃一場前所未有的遠征行動。
根據UED遠征軍的說法，在發現異蟲和星靈之前，UED從未遇到過外星人。而杜克將軍卻仍然作戰經驗豐富，是一位優秀的軍事統帥。這就足以看出很多問題了。楊毅更願意相信，是UED出了什麼事情，讓UED無暇顧及銀河系這一面的科普盧星區。
“希望是如此吧……”現在杞人憂天也沒有什麼用。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至少現在他不是那個個高的。更何況，蒙斯克肯定要遠比自己發愁的要多。比起不成氣候的雷諾，UED的威脅要更加令他著急——當然，哪怕強如UED也不如那個還藏在查爾的刀鋒女王來得讓他著急。
“也許找機會去查一下九頭蛇的艦船日誌？”
“指揮官，我收到了來自交叉路口的通訊。”
“好，我馬上趕過去。”AI的聲音將楊峰從思考之中拉了回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裡已經涼了的合成食品，站起來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趕去艦橋。
艦橋。
“交叉路口，這裡是狼穴，有什麼事情嗎？”
“狼穴，我們收到一則跨星際通訊，是一名署名為‘格萊文·希爾’的人發來的通訊，並指名要與你進行通訊。”
“好，我知道了。”楊毅點了點頭，“我馬上趕過去。”
跨星際通訊是指非星系內通訊，一般來說是不同星系之間的通訊。這種通訊需要仰賴大型的通訊基站才能進行穩定的通訊聯絡，像黑玫瑰這樣的海盜主力艦並不具備這樣的設施，需要依賴空間站的通訊設施。
空間站的第三通訊室內，楊毅在通訊螢幕上再次見到了格萊文·希爾。
“希爾先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我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楊先生。”希爾微笑道，“沒想到黑玫瑰海盜團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效，僱主發來通訊說你們第二天就解決了問題。”
“不不不，我們只是暫時扭轉了局勢而已。至於異蟲的麻煩，我們還得再花不少時間來徹底根除。”楊毅連忙擺手，“不過，我猜希爾先生你應該不是專程來表揚我的吧？”
“那是自然，我這次和你通訊，是為了和你談一筆交易。”
“交易？”
“沒錯。最近完成了一單生意，不過僱主付不起報酬，就給了我們件麻煩的東西，所以我想盡快脫手。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什麼麻煩的東西？我們只是個普通的海盜團，要是你吃不下，我們更不可能吃得下了。”
“哦，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楊團長。”說著，希爾低頭操作了一番，接著通訊螢幕上便出現了一張示意圖。
楊毅只是瞥了一眼就差點挪不開眼睛——那玩意分明是一艘戰列巡航艦！
“……希爾先生，你是不是放錯圖了？”
“我當然沒有放錯。”希爾見狀，露出正中下懷的表情，“怎麼樣，楊團長，感興趣嗎？”
“我當然感興趣，倒不如說，星區內就沒幾個不感興趣的。這艘船我相信你賣給米拉·漢或者奧爾蘭都能賣出更高的價錢，哪怕你自己留著用，對你的傭兵的提升都不小，幹嘛非要來找我呢？”說著，楊毅雙手抱胸，搖頭說道，“希爾先生，沒必要用這東西吊我胃口，你知道我買不起的。”
“我當然知道你現在買不起，但是不代表你以後買不起，懂嗎？”
“希爾先生，你知道我們這行是沒有‘賒賬’這個詞的，不是嗎？”
“哦，不，當然不是‘賒賬’，這是人情，楊團長。”希爾的臉上滿是笑意，“怎麼樣，你這次任務的酬金再加上你的一份‘人情’，這艘巨獸級戰列巡航艦就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