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角村,臨近山壁的陡坡上,是那個燒傷男人的茅草屋。

連梔一見他住的房子如此簡陋,頓時生了同情之心。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人自從臉部被燒傷之後,就被村裡的人厭棄。

孩子見到他會哭,老人見到他會罵。

他沒辦法,只能在村子的邊邊搭建了一間茅屋。

他說自己叫文遇,家中只剩他一個人了,沒有親人。每日靠著賣酒為生,卻也是要掩面才能出門。

連梔嚐了嚐他的酒,確實不錯。

「文遇,我真的能治好你的臉。不過,過程可能要痛苦些。你願意嘗試一下的話,我會幫你減少疼痛的感覺的。」

有了之前用泥巴為三謹治療燒傷的經驗,連梔一點不心虛,彷彿自己是個頗有經驗的老大夫。

文遇眼神閃爍著,悶悶的問:「可是我家徒四壁,沒有什麼錢來付你診金,你也願意醫治我嗎?」

連梔一時間說禿嚕了嘴:「沒事啊,反正我也不是醫師,要什麼診金!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專業的醫師。也不是,反正就是我能治好你,不收錢。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送我一罈酒就行。」

連梔自己說完,自己都有些心虛。聽起來,她的話就不怎麼靠譜,好像要拿人家練手的意思。

若是她是文遇,她都不可能會答應,讓一個不是醫師的人去給自己醫治。

到時候臉沒治好,沒準命都搭上了。

可是文遇居然答應了,這就很離奇了。

連梔反而不可置信的問他:「你為什麼要答應我啊?你不覺得我說的治療不靠譜?你放心將你的臉或者性命交給我?!」

文遇點點頭。

「我本來在這世間就無牽無掛,村子裡的人也避我如猛獸怪物。若是能成,自然好,我以後就能生活在陽光下。若是治不好,最壞的結果就是一命嗚呼。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反而是解脫。」

人家都這麼說了,連梔還能說什麼。

不過,她還是向文遇保證了。絕對不會失敗,讓他安心。

因為重新將疤痕刮掉太痛,連梔提出要去買麻藥回來。

文遇則表示自己的茅草屋內就有。

麻藥,也是迷藥。吃了就昏迷了,雖然也會疼痛,但是會輕很多。等到徹底清醒的時候,也治療完了。

文遇解釋,自己的藥是之前受傷的時候夜夜睡不著所開的。

後來傷好了,藥就剩下了。

連梔也不懂藥,就讓他喝下去了,也相信,那就是迷藥。

等文遇一動不動的時候,連梔將他帶進了系統裡。

文遇躺在泥水裡,連梔拿出了小刀準備為他刮掉疤痕。

稻田邊上,兩個孩子正在用泥巴捏人玩。

四個泥人,一個是連梔,一個是悠洺饗,還有兩個小的是小椒和小勺。

他們倆見到連梔回來,立刻蹦跳歡呼著要跑過來。

連梔怕兩個孩子看到不該看到的血腥場面,就站起身來,將小刀藏在身後,勸兩個孩子去別處玩。

孩子哪裡是那麼能勸住的。

就在連梔耐心引導,讓他們去旁邊摸魚,說是一會給他們做烤魚吃的時候,後脖頸重重捱了一下。

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下了。

耳邊有兩個孩子驚恐的尖叫聲。

連梔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自己的系統裡,被人綁架。

文遇用腰間盤著的一捆細繩,將連梔給綁了起來。不僅如此,他竟然還偷偷藏了一包軟骨散。

將拿包軟骨散倒進連梔嘴巴里的時候,連梔還在昏迷狀態。

兩個孩子就算再小,也知道自己的孃親被綁住,是不好的事情。哭的稀里嘩啦,幾乎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