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一道黑影閃過。

連梔迷夢之間好似看到了窗外飄過一個影子,再想細看的時候,眼前就一片發黑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渾身痠軟疼痛。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身邊睡著的兩個孩子,摸了個空。

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坐起身,望著空蕩蕩的床榻。

孩子呢?!

連梔光腳下了床榻,腳下踩了一張紙。

這紙的落款是東驍。

「抱歉,借你兩個娃娃一用。其實我騙了你,我並不想幫我哥東銘穩固南金的皇位,而是想要佔為己有。你和廣北陛下若是幫我,我便將兩個孩子完璧歸還。對了,還有個附加條件,殺了悠樊。」

連梔將紙張攥成一團,七竅生煙。

這個東驍,一邊欺騙著悠樊,一邊欺騙著她。

拿孩子威脅她和悠洺饗,真是該死!

一腳踢在椅子上,椅子飛起來摔在牆面上,立刻四分五裂。這樣還不能消連梔心中憤怒的萬分之一。

抬腳又要踢向桌子,房門被踹開,悠洺饗出現在門口。

「阿梔!?小椒小勺呢?!孩子呢?!」

悠洺饗的視線在屋內掃了一圈,不用連梔回答,他也看明白了。他的手中,也抓著一張紙。

這張紙,是被人一箭射在了宮門上的。

紙上的內容和連梔的差不多,不過只說了要悠洺饗幫助他得到南金皇位的事情。

看來,殺悠樊這件事,是東驍故意讓連梔去做的事情。

若是連梔真的這麼做了,豈不是變成了悠洺饗的殺父仇人了。

「我要去南金。」連梔死死攥住手裡的紙團,沒有讓悠洺饗看到。

「我陪你一起去。」

「東驍的意思是你帶兵前往南金,表面上是要和南金開戰救出被掠走的太上皇。實際上,是幫著東驍奪權。你若是隨我一起孤身前往,東驍沒有打到目的,對孩子不利怎麼辦?」連梔沉著臉。

她現在好後悔,為什麼昨晚睡覺的時候沒有抱著兩個孩子進系統裡面睡。

明知道自己對於藥物沒有抵抗性,還不警惕!

「可是東驍想要從東銘手裡奪權,總要有一個合理的理由對外宣佈吧。據我所知,東銘從政以來,雖然沒有什麼建樹卻也沒有任何過錯。還有好多人誇他仁慈,是一位明君呢。」悠洺饗攔在門口。

「我們總要先弄清楚了,我父皇的打算,東驍的打算之後再決定是單槍匹馬的去南金,還是帶著軍隊去?」

連梔卻推開他:「我等不了。」

孩子在對方手上,她如何能等下去?!

小勺那麼愛哭,哭壞了怎麼辦?小椒那麼膽小,嚇壞了怎麼辦?

「可是你就算去了南金,你能知道東驍的藏身之地嗎?你能確保你去了,就能救出孩子嗎?阿梔,我還沒有和朝中大臣說太上皇的事情。不如,我們就打著去救太上皇的幌子,帶著人先到南金邊界。接下來的事情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如何?」

如今,也只能是這樣了。

連梔答應著,悠洺饗才算放心下來。叮囑連梔等著自己,先一步回宮去佈置了。

在悠洺饗離開將軍府之後,連梔一刻也不停的出發了。

她心中還是介意那個命格之說,覺得兩人還是分開行動比較好。

孩子的安危,她不能等,也等不了。

一路上,連梔在驛站換了兩匹馬,在野外過了一晚就渡江到了南金。

南金的街面上,一切如常,絲毫沒有風雨欲來的緊張。

連梔尋到了悠洺饗之前說的,查到的悠樊落腳的客棧,低調的要了一間房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