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崖下職回府,進入書房後,就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抽出書桌後襬放的長劍,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的情況,語氣冰寒。「出來吧。」

連梔從柱子後的帷帳邊露出顆腦袋,小手抓著青灰色的蠶絲帷帳。「哎呀吳崖大人,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到訪,不必這麼兇巴巴的吧?」

另一頭的帷帳後,秋靈也顯出身形。

眼含秋波的望著吳崖,崇拜和愛意都要溢位眼眸了。

吳崖卻像個木頭一般,對秋靈的眼神一眼都沒有多看。反而對連梔翻了下眼皮。

「你來我府上做什麼?」

長劍入鞘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

吳崖坐在椅子上,隨手拿了本書籍來看。

好像絲毫沒有在意,屋內多了兩個人這件事。

連梔看了看吳崖坐著的那把椅子,覺得樣式倒是和她在南金宮中教學的神廚殿的椅子一般無二。

看來,他們也知道了坐椅子比坐席團舒服多了。

「我來,做客啊!怎麼,吳崖大人不歡迎?」連梔自來熟的抄起書桌上的另外一本書,上邊寫著案例記錄。

翻動著看了幾頁,都是講怎麼破案的。無趣的扔下書本,等著吳崖的回覆。

秋靈站在一旁,就像是被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只拿著眼睛偷偷瞄吳崖。

吳崖不說話,自顧自的忽略掉倆人在看書。他手裡的那本,寫的是律例。

連梔用指關節敲敲桌子。「哎!吳崖,我們怎麼也算是你府上的客人吧,你連碗茶都不倒也就算了,還將我們扔在這晾著。是不是,有失風範啊?」

「不請自來不算客。」吳崖頭也沒抬。

「那算什麼?」連梔立刻接了句。

「算賊!算盜!」吳崖扔下書。

連梔斜靠在桌角上。「吳崖大人,賊和盜是一個意思。」

吳崖卸了全身力道,後背靠在椅背上,無語了。

連梔立刻換了副笑臉。「其實啊,今日我來你府上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吧,你看你一個人住在這府上,怪冷清的。這位秋靈姑娘,可是我的關門弟子,廚藝得到了我的真傳。你將秋靈姑娘留在府裡,絕對可以大飽口福。」

「我府上有廚子,廚藝也是你當初在南金教的。」吳崖站起身來,走到書房門口,將房門開啟。

門外,站著兩排護衛。

「我府上並非只有我一個人,還有這許多人。所以.」

「所以,你的這些護衛,都不知道你的屋裡進了人,府裡留著再多的人有什麼用嗎?」連梔這話,確實有些扎心了。

不管是吳崖還是門外那些奇怪吳崖屋中為何多了兩個人的護衛們,都是心口發堵,嘴角發癢想罵人。

連梔憑藉著自己的厚臉皮,在吳崖的府上留下來。

秋靈則是一臉愁容的表示,吳崖看起來比以前還要冷情,真的會對她產生好感嗎。

連梔也和秋靈說了,一見鍾情固然美好,卻易隨著時光流逝。日久生情,才是王道。

還告訴了秋靈一點,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於是,在入住吳崖府上的這些日子,連梔都和秋靈泡在廚房。

等把秋靈教的差不多了,連梔也到了和秋靈告別的時候。

「連梔,你從這裡離開,要去哪啊?」秋靈和連梔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有了身後的友誼。她擔心連梔被人追殺,更感激於連梔對她的幫助。

連梔灑脫的擺擺手。「去哪還沒想好,總之啊,得四處逛逛。你放心吧,專心留在這裡攻陷吳崖的城池。女追男隔層紗,你們早晚會擦出火花的。我的安危你也不必擔心,我是誰啊,我可是眾人封的神女呢。死不了,走了。」

連梔離開的時候,也沒有走正門,而是像來時候一樣翻了牆頭。

牆外的那頭,南宮子熙站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