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梔炸了旭帝后人建造的老窩,算是徹底得罪了那些人。

她跑回京都以後,就找來沈如風和沈源,告訴他們自己要跑路。

沈源則是揉著自己的後脖子,說睡落枕了,讓連梔幫他揉揉。

“哥,你們這大汗淋漓的,出府幹嘛去了?”連梔給沈源捏著肩膀,疑惑的問道。

沈源則是嘟囔著:“還不是為了尋你。一早發現你不在家,就猜到你是隨刑偵司的人湊熱鬧去了。後來見你遲遲不歸,才知道鷹嘴崖起火的訊息。”

“我和爹爹跑去鷹嘴崖尋了一圈,那裡已經被皇城守衛軍包圍了,說你早就離開了。”

“這不是,又尋了好久,沒尋到你,才回府的嗎。”

連梔鬆了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沈如風也是說著,連梔不該去摻和進旭帝餘孽的事情中去。

“叔父,我這人好奇心重,愛湊熱鬧。這不是正好趕上了,正好得罪了嘛。你給我打造的馬車怎麼樣了,能不能用了?我要跑路了,不然會牽連將軍府的。”

沈如風一拍桌子,說將軍府才不怕那些暗處的螻蟻,讓他們儘管放馬過來。

連梔卻勸道:“叔父,我知道你不怕他們,可是叔母怕啊。我更怕他們傷害我的家人。只要我離開京都,他們的目光就會轉移。我一人避禍,換全家安寧。出了京都,天高海闊的,他們抓不到我的。”

沈如風被連梔說動,卻表示,馬車還沒開始打造。因為怕連梔離開,所以當初,他根本就沒打算建造玄鐵馬車。

本以為連梔會生氣,結果連梔學著沈如風的樣子一拍桌子。“哎呀,還是叔父想的長遠啊。你說我是出城逃命,不是遊山玩水的。要是駕駛那麼一輛扎眼的馬車,那不是活靶子嗎。叔父,侄女佩服佩服。”

給沈如風誇得,嘴角都差點咧到耳根子上去。

這邊的連梔準備捲包袱逃走,那邊烏克察的韓朔帶著人追捕無處藏身的旭帝餘孽。

悠洺饗來到鷹嘴崖旁那片塌陷的楊樹林的時候,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廢墟般的地界,心中發堵。

那些稻穀燃燒後的草木灰,還有一些未燃盡的一堆堆的稻穀,預示著,這一切都是連梔所為。

地道內的旭帝餘孽,有一部分人被悶在了廢墟內,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留下來打掃戰場的府衙的衙役們,正在刨著裡面的屍體。將人拉出來,擺成一排。

悠洺饗一個一個看過去,都是男子,沒有女子。應該說,沒有連梔的身影。心下稍安了一些,卻也還是不放心,自去廢墟里尋找。

當看到一抹女子用的面紗後,悠洺饗拿起來,眉頭擰在一起。

“少主公,連梔姑娘不帶面紗,這不是她的東西。”

隨著時劍的提醒,悠洺饗眉頭鬆開來,手中的面紗也飄走了,落在草地上。

尋找了一圈,沒看到連梔的影子,悠洺饗鬆了口氣。低頭沉吟了一會,問時劍。“我與連梔的過往,你現在,一字不差的告訴我。若是事後我發現你有所隱瞞或者欺騙,定不饒你。”

時劍也沒想到,悠洺饗會突然問這個。

正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時候,三謹站在了一旁。

“少主公,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來說。”

當初若不是三謹偷偷傳信給廣北帝,也不會讓廣北帝知道悠洺饗的心思。再之後,也不會讓連梔對悠洺饗失望,以劍相向。

時劍和三謹都以為悠洺饗忘記了連梔的過往記憶,是因為情傷太深所致,並不知道同心蠱的事。

所以將悠洺饗如何和連梔相識,期間有什麼糾葛,怎麼生的情都事無鉅細的敘述了一遍。

悠洺饗越聽,腦海裡有些之前不解的事情越清晰。

怪不得,連梔見到他,總是有意疏遠,甚至還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