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連梔從系統出來。落在府衙內的地面上,旁邊的長條凳已經被搬走了。

連梔一路摸到後院,找到鼾聲震天的屋子,翻窗子進去。

熟悉的菜刀在手,連梔走向床邊。

白日裡那趾高氣昂的府官,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酣睡,嘴巴大張著。

連梔真的很想給他放一隻蟲子進去,可惜,她沒有。

正想著,一隻壁虎嗖嗖嗖趴在床尾上,和連梔在黑暗中對視了一眼。

“真是想瞌睡送枕頭啊......小壁虎,借你尾巴一用。”

連梔捏住小壁虎的尾巴,它扭著屁股就跑了,留了一根尾巴還在動。

菜刀架在府官的脖子上,連梔輕聲叫他:“大人......醒醒啊......”

刀柄貼上了脖子上的肉,府官一個激靈醒過來。睜眼就見床頭站著個人,剛要起身發現脖子上有一把冰涼的刀。

“來......”人字還沒說出,連梔就往他嘴巴里丟了一根壁虎尾巴。

那尾巴扭動著划進了喉嚨裡。

“咳咳......來人......救命......”府官大口喘著氣,像是隨時都要嗝屁。

連梔讓他閉嘴,他立馬又閉了嘴。

“白日裡,你很威風啊!明知道那王五是怎麼樣個下三濫,你居然還敢為他撐腰。既然你是這樣一個沒用的禍害,我總要為民除害不是。”

“王五的手指是我削的,今日,我便是來削你的腦袋的!”

府官立刻眼神驚恐憑空擺手,解釋著百日的事情並非是他所願,而是後堂有位大人吩咐的。

“是誰?”

“這這這......我得罪不起啊......”府官冷汗直冒。

連梔將刀刃貼近了些。“哦,你不敢得罪他,就敢得罪我!好得很,那我先送你去見閻王,我自己慢慢去查那個人是誰。”

脖頸上的皮被菜刀割破,府官癟著嘴都快哭了。

生死麵前,他毫無選擇。“是刑偵司的司長大人,王天圖!”

連梔收了刀,用刀面拍了拍府官的臉。“早說不就得了,非要我浪費這麼多的時間。行了,你繼續睡吧。”

府官眼睜睜的看著連梔翻窗子離開。

他張了張嘴想要喊人,卻立刻捏著自己的喉嚨,啞火了。

喊了人又怎麼樣,還能全城通緝人家不成?抓人又抓不到,得罪徹底了,小命就嗚呼了。

府官扯了扯被子,躺好,閉上眼,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唰,人影又從視窗翻了進來。

府官蹭一下詐屍般的坐起身,望向那個纖瘦的黑影。“怎,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連梔走過來,雙手環胸。“王五,王天圖,他倆是什麼關係?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咳咳咳......”府官嗆咳了一口,隨即想到了什麼,剛剛他好像吞下了個什麼東西。

“司長大人說,他們之間毫無關係。你是不是得罪司長大人了,他就是要藉著這件事來針對你。我都跟你說實話了,能不能告訴我,剛剛我吞下的東西是什麼?”府官下了床,弓著身子。

連梔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才回答他。“哦,新學的蠱術,給你吃了個蠱蟲。別怕,只要你不惹我,我不會讓你腸穿肚爛而亡的。行了,你繼續睡吧,我這次真走了。”

依舊翻窗子離開。

府官跌坐在地上,捂著肚子,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