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悠洺饗低聲提醒連梔。

熟悉的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還有佩刀觸碰鎧甲的聲音。

夜煙被人簇擁著,悠閒的走進大牢。

一步步走到連梔身邊,邪笑著。

“今日,我來給你上第一課,好好學著。”夜煙說著,大掌抓住連梔的後脖子。

連梔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卻不得不先隱忍了。

夜煙命人將邢翡提出來,一路押往刑訊堂。

說白了,就是一間滿是刑具的牢房。

夜煙抓著連梔,一路過去。刑訊室正中間有一個椅子,上邊放著厚厚的狐狸皮。

夜煙鬆開手,讓連梔站在一旁看著,自己則是坐在椅子上。

連梔才知道,這裡原來是有正常高度的椅子的啊。那為什麼平日裡坐的,都是席團?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刑訊堂左邊木架上綁著一個渾身血跡,頭髮披散的人。那人白色的裡衣上,都是暗紅色的血跡。

有鞭痕,有刀痕,也有燙傷。

邢翡被綁在右邊的木架上。

夜煙轉頭看向連梔,又瞥了眼連梔身後跟著的三個男人。

“小姑娘,這三個人,都是跟隨你的?”

連梔不情不願的解釋:“對啊,兩個是我做菜時收的徒弟,還有一個是路上撿的,收在身邊的隨從。”

夜煙點點頭:“嗯,不錯,還知道培養自己的人在身邊。”

連梔撇撇嘴:用你說?!

夜煙接著說:“今日,我給你上的這一課,你好好看著。看過了,你就算是我的人了。我不介意再收個乾女兒,你呢?”

連梔有些遲鈍的眨眨眼。

咋地?!之前還跟我做把兄弟呢,現在又變成乾女兒了?!

女人都沒你善變!

還是,你老年痴呆,健忘症啊?!

半天沒等到連梔回覆,夜煙有些不悅的嗯了一聲,尾音拉的老長。

悠洺饗偷偷戳了戳連梔的腰窩。

連梔反應過來,秉承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答應了。

就是吧,這個乾爹的稱呼,實在不如夜大哥好叫出口。

好在,夜煙並沒有等著連梔叫他乾爹,就吩咐人給邢翡上烙鐵。

夜煙翹著二郎腿,對著那個左邊看不清長相的人問了句:“邢衡舍,想好口供了嗎,你這獨生子可是已經綁在上頭了。聽聞,你有萬貫家財,這要是沒了根,你那些錢財可如何辦?”

“對於死了沒有後人燒紙這件事,你想的開嗎?”

邢翡看到火紅的烙鐵送到了眼前,嚇得兩腿哆嗦。

一旁血肉模糊的邢衡舍顫抖著腦袋,想要說什麼,喉嚨卻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邢翡求助的望了連梔一眼,隨後向夜煙控訴:“夜大人,您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不是答應了我,只要博得陛下歡顏,就放我父親離開的嗎?”

夜煙理所當然的回了一句:“你找來的這個小女娘,陛下並未召見。是陛下不給你們父子機會,與我何干啊?”

邢翡喊道:“可是我父親並沒有罪!”

“有沒有罪,也要審問了才知道。來人啊,給邢翡小公子上烙鐵。”夜煙閉上眼睛,像是在等著烙鐵燙肉的聲音。

邢翡還在那裡喊著,說夜煙不講道理,不講律法,私自亂用刑罰逼供什麼的。

不過很快,就剩下滋啦啦的聲音和慘叫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