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青的心一琢磨起事就跟沒頭的火車似的,剎都剎不住。

蘇末,見她一下撇撇嘴,一下又笑的一臉姨母笑,那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她沒忍住露出笑,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王桃青見狀也顧不得想啥了,趕忙追過去。

兩人走的快,沒多久就到了顧家,蘇末將門開啟後,先進臥房看一眼顧杏年。

見她依舊在睡夢中後,躡手躡腳的退出去,然後將房門帶上,免得待會說話吵到她。

王桃青則是站在廳房門口,打量著靠在院牆上晾曬的木板。

再聽見蘇末走出來的動靜後,回過頭,小聲問:「還在睡呢?」

蘇末點頭,「估摸還得睡個兩刻鐘,嫂子坐會?」

蘇末也就是客套下,她其實並不是很想聽別家的八卦。

但王桃青卻心裡憋著難受,直接就順著話,過去坐在椅子上。

蘇末見狀,自知今日這是逃不過了。

她瞥過桌上的茶壺,她是不愛喝茶的,壺裡裝的自然是白開水。

「嫂子要喝茶不?」

「不用不用。」

王桃青也知道顧家不備茶,再者,她也不好意思再麻煩蘇末。

「我喝白水就成。」

蘇末聽罷,便直接將桌上倒扣著的碗翻兩個過來,倒水洗一下,隨後潑院裡去。

再重新倒上水,將其中一碗放到王桃青面前。

「嫂子喝水。」

王桃青確實是渴了,咕嚕咕嚕喝了半碗水,放下碗,情緒已經醞釀好了。

「顧家的,你說這人心咋就那麼黑呢!」

她想著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竟是紅了眼。

「自我嫁進陳家,上到公婆,下到兩個弟弟,哪個我不是費心費力的照顧。

當初陳離海送去木匠那裡,家裡工中沒錢,是我拿出我為數不多的嫁妝錢給你陳大哥,讓他去打點關係,才使得那木匠答應下來。

這次他說親事,也是我忙前忙後,他一眼相中這彭氏,結果女方開口要五兩銀子的聘禮。

那家裡工中錢不夠,他的東西又還沒來得及賣出去,這還不是我拿我們小家的錢給補上的。

兩人成親,這接親的時候女方臨時討彩錢,不然不讓那彭氏上轎子,這錢還是我掏的。

更別說酒席這些,那都是我在盯著,那天我累的連口熱乎飯都沒來得及吃上,誰曾想這彭氏卻是個不省心的。

耳根子軟的不行,孃家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回門一趟,也不知道聽了什麼話,對我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後來還在家大吵一頓,說憑什麼我來管家。」

說到這,王桃青又喝一口水,忿忿不平道:「憑什麼?

就憑我婆母是個明事理的人,她清楚我性子,信得過我,才會把家裡大小事都讓我來管著……」

回想那天,彭氏鬧過後,屋裡一片寂靜,陳母沉著臉,明顯動怒,陳父臉色也十分難看。

….

但到底是新婦,不好訓誡。

於是當日夜裡,二老便將陳離海喊去訓話。

而她和陳辭海及陳遠海也在場,二老罵的那叫一個難聽,句句話直戳陳離海心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