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談的結果就是兩人聊到凌晨才開始有了睏意,沒睡多久就被起床鈴給叫醒了。

周落穩定發揮,又賴床賴到最後其他三人把她從被窩拖出來才起了床。

高二出發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高一這一級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六點半就開始廣播說讓大家七點準時到主席臺前集合。

周落打著哈欠,聲線含糊地吐槽道:“這到底是為了放鬆,還是為了折磨我啊。”

“昨晚熬夜了?”白駱帆掃了眼她眼下的烏青。

她懶洋洋地嗯了聲,“我以為我能撐一晚上不睡的,結果到凌晨沒熬住睡了一會兒——“

她沒說完,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擠出淚來,“——越睡越困。”

昨天晚上的雄心壯志被睏意打敗,她本打算睡一整個早自習補覺的,反正今天準備春遊,不會有老師管。

學習?從明天開始吧。

白駱帆看她困成這副模樣,擔心她睡過去,待會出去一吹冷風,很容易生病。

“英語老師給你的薄荷糖呢?”

周落正靠在椅背上,困得迷迷糊糊的,遲鈍而艱難地說:“……抽屜裡。”

白駱帆低頭看了看她的抽屜,邊上放著幾顆糖,他拿了一顆出來。

“要不你先吃一顆醒醒神?”

周落沒應聲。

她實在困到了極點,十幾秒的功夫,意識已經開始渙散,就聽見耳邊有人說話,連帶著聲音都空曠了起來。

一時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待機的大腦還有點反應,但不多。

她的腦子裡就剩下“糖”這個字,然後遲鈍地和“吃”聯絡了起來。

不過她懶得動,直接飯來張口得了。

她閉著眼,然後微微張開了嘴巴,“啊——”

白駱帆頓了頓,見了鬼似的看她。

這是已經開始做夢了?

只見她恍若未覺,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白駱帆愣了愣,面上出現了一絲茫然。

隨後,他動作緩慢地撕開了包裝的一角,手指捏著剩餘的包裝,將糖喂到了她的嘴裡。

他迅速收回手,將糖紙隨手放進了自己的抽屜裡。

薄荷糖對周落很有用,因為她是真的不喜歡薄荷的味道。

強烈而上頭的薄荷味瞬間直衝天靈蓋,她皺了皺眉,清醒了不少。

嘴巴里的薄荷味存在感極強,她緩緩睜眼。

嗯?薄荷糖?

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