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七班白駱帆。她腳受傷了走不了路,特殊情況,老師您就別記她了吧。”白駱帆道。

王炅看了看周落疼得發白的小臉,一邊在他那個小本子上低頭記上了白駱帆的名字,一邊說:“走不快就該早點出來,非拖到最後,你不遲到誰遲到?行了,這次就不記你了,趕緊回教室吧。”

白駱帆連忙道謝,“好嘞,謝謝老師。”

白駱帆帶著她想繼續往前,卻被周落攔了下來。

“老師,他是為了幫我才遲到的,助人為樂也是好事,您也別記他了行嗎?”周落痛得面色如紙,哀求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憐。

王炅看了他倆一會兒,把剛才寫上的名字劃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啊!明天早點出來,別再遲到了。”

周落向他道了謝,王炅說:“行了,快點回去上課吧,上樓不方便,這位同學揹她一下。”

他看了看白駱帆。

周落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讓這位同學扶我一下就行。”

王炅:“那就快上去吧。”

周落藉著白駱帆的力,一瘸一拐地走了。

七班的教室在五樓,哪怕是又白駱帆在一旁扶著,周落才爬到二樓還是疼得冷汗涔涔。她的臉色愈發的慘白,卻死死咬著唇,一句抱怨都沒有。

白駱帆忽然停了下來,不由分說拉過她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脖子上,一把抄起她的膝彎,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周落突然感到雙腳懸空,視野旋轉。下意識地扣緊了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她失聲道。

白駱帆不以為意,也沒有回答她的話,安靜地抱著她上樓。

周落不敢掙扎,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怕一動摔下來,也怕一動有了不該有的觸碰。他衣服上的淡香無孔不入地撩撥著她的神經。

真要命啊。

少年抱起她很容易,但還要爬樓,就有點費力了。從她的視角望去,剛好能看到他的脖頸,上面已經有了一層薄汗,周落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呼吸聲也重了一些。

心跳的頻率突然快了起來,她瞪圓了眼睛,心虛地低下頭,悄悄嚥了一口口水。

“我自己能走,你把我放下吧。”周落說。

少年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少說話。”

走到五樓樓梯間,他終於把她放了下來。

“謝謝。”

他淡聲說:“不用謝,別再躲著我了就行。”

周落聞言低下頭,有些許的愧疚。

他接著說道:“你在這等一會兒,我把孟祥婷叫出來。”

周落不解:“為什麼要叫婷婷出來?”

少年頗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周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

現在已經到了早自習時間,教室裡肯定坐滿了人,他倆在這個時間一起進去,簡直就是焦點,很難說不傳出點什麼。

孟祥婷從不遠處的教室門口一路小跑過來,急切地問道:“你怎麼啦?”

周落苦著臉把自己如何摔下樓的倒黴經歷繪聲繪色地複述了一遍,孟祥婷騰出一隻手來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小可憐。”

不,她明明是大可憐!誰像她這麼衰啊!

偏偏醫務室只能開一些感冒藥,根本看不了她的傷,葉慧和周默山都在外地,最快也要下午才能趕回來。

一個上午周落都安靜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