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片黑暗之中醒來,頭腦昏昏沉沉,不辨東西。

“醒了?”男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艱難地尋找著什麼東西倚靠,卻被他一把撈起來抱在懷裡。

我心中警鈴大作。

“是我,別怕。”

是符光。

我手腳冰冷,努力回憶昏迷之前的事。

軍隊行進已有半月餘,又至一山水之地,季清安營紮寨,而我獨自一人在帳子裡待到深夜。忽聞帳外有呼喊聲,起身想去看時,卻被人敲暈了腦袋。

記起一切的我在符光懷裡不敢動彈,只感覺到他一寸寸摩挲著我的手臂,下巴擱在我肩頭說話:“你們吵架了是不是?元明那小子是不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我不想和他說話。

符光嘆了口氣將我鬆開:“你乖乖地待在這裡,等事情結束,我帶你回宮。”

我心頭一緊,只覺這話說得實在蹊蹺。

什麼事情結束?又為何要帶我回宮?

我沒開口,有人走進帳內,氣息一頓,復又說道:“符相美人在懷,就如此迫不及待?”

符光輕笑一聲鬆開我:“這孩子不聽話,又機靈得很,得看得緊一些。”

他應當是起身繞過了屏風,同那人說話:“淮南王不要著急,我們已然破了季清的先鋒,只不過找不到他一人而已。我們已將這山頭包圍,他逃不出去的。只要他跑不走報不了信,怕是要我們到了那黃毛小二的寢殿門口,他才知道我們來了呢。”

淮南王,淮南王……

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符光早已與諸侯勾結,裡應外合,伺機篡位。他裝得那麼好,還舉薦自家女婿,還同大臣們商議糧草、軍機、兵馬……他就像是千面人一般,皮套摘了一層還有一層。

符光送走淮南王,又轉身進來,他摘去我的眼罩,低頭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我奮力甩頭躲避,被他一把擒住下巴。

“我放你出去轉一圈,不是讓你忘乎所以,為所欲為的。”方才還同我親近,如今看我的眼神卻近乎冰冷,如同劊子手一般,“太后又如何?元明做了皇帝你才是太后,若是元明死了,你覺得你會是什麼?”

我瞪著他,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千刀萬剮。

符光的指腹摩挲著我的眉骨:“你以前很乖的,很聽我的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看來是我太放縱你了。”

“叛徒!逆賊!”我咬牙切齒,“你罔顧親情,冷血怪胎!”

符光聽到這話忽然起身,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好似在審視獵物:“逆賊?何為逆賊?成王敗寇,只要我贏了,皇位坐穩了,我就是對的,史書上我會是個力挽狂瀾的英雄。而元明,不過就是個可憐的,連皇位都還沒焐熱的“殤帝”。不過你放心,如今我對你還有點興趣,日後後宮之中也不會虧待你。只要你乖,我就疼你。”

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一路下滑,臉頰、下巴、嘴唇。他忽然俯身,帶著些壓抑已久的狂躁與凌虐,咬吻我的嘴唇。

真噁心,他的手、他的嘴、他的一切,都讓我好惡心。

我悶哼,掙扎著躲避。

符光兩指捏住我的臉頰拼命擠壓,他命令我:“張嘴。”

“呸!你這個天殺的狗東西!”我不怕死地朝他吐了口口水。

他的眼眸突然大睜,憤怒與暴躁已無需掩飾。他一把將被捆成麻花的我扔上床榻,摁著我趴在床上,從後拉扯我脖頸間的繩子。

窒息感直衝腦門,耳鳴嗡嗡,我的臉憋得通紅,大張著嘴汲取呼吸。他將手指塞進我的嘴巴,整個人伏在我背上,邊說邊攪.弄著我的唇舌:“不服管的東西,你怕是忘了我曾經是怎麼罰你得了吧?”

眼前白光點點,我手腳發麻,只覺身體忽然變得很輕,輕得好像要飛上天際,再無痛苦。

“符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將我的三魂七魄喊回身軀。

我迷濛中轉動了一下眼珠,只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符嫆!你看著我!你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