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夫,不是算命卜卦的天師,你兒子有沒有問題我要診過才能知道。”南錦衣將東西收起:“這幾日先別出門,日常生活也儘量與你們的兒子分開,等柳大人安排好了相關事宜,我會過去給他看診的。”

“多謝姑娘,那我們在家裡等著。”女人給南錦衣行禮,順帶踹了男人一腳:“愣什麼愣,趕緊拿藥回去!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多管閒事,就算遇見天仙,你也得給我繞道走。”

“行了,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倆。”男人有氣無力,拿了藥,跟在女人身後走了。

柳韓山走到南錦衣跟前,以絕對的身高優勢俯視她:“南大夫打算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南錦衣迎著他的目光。

“相關事宜。”柳韓山咬重那四個字:“在南大夫心裡,我這個安平縣令很閒?”

“大人不閒嗎?若是不閒為何總往我這百草堂跑?”南錦衣白了他一眼:“大人若是忙,就該在縣衙裡待著。至於相關事宜嘛,大人如此聰慧,小女子就算不點,大人也該想得通。”

“那病……”柳韓山停頓了一下:“會傳染?”

“會,且會一傳十,十傳百。”南錦衣錯身:“就外面那些人,看似毫無瓜葛,實則……”

“明白了,我會讓秦鄴儘快去辦的。”柳韓山輕握了下右手,轉身時問了句:“你當真不知我為何會來嗎?”

“什麼?”南錦衣沒聽清:“大方方才說什麼?”

“你,當真不知我為何會來百草堂嗎?”柳韓山重複,側身,看著南錦衣的背影。

“當然知道。”南錦衣收拾著藥材,壓根兒沒有回頭看他的意思:“大人胃痛,拿藥來的。”

柳韓山氣悶,卻又覺得自己這股氣來得莫名其妙。他盯著南錦衣的後背看了半響,賭氣道:“是來拿藥的。”

“是藥三分毒,若非疼得厲害,還是不要用藥的好。胃病是食病,跟大人的日常飲食有關,大人還是食療的好。”

“我在吃食上不是那麼挑剔。”

“不是挑剔的事兒,是要注意。”南錦衣嘆了口氣:“大人府裡有廚娘吧?讓她過來一趟,大人該吃的不該吃的,我都會與她說仔細。”

“她不會來。”柳韓山道:“柳嬤嬤是我孃的陪嫁,自小照看著我長大。她聽不進去別人說的,她認為她為我做的都是最好的。算了,就我這個胃,還是疼著吧。”

“跟你娘說也不管用?”南錦衣蹙眉:“你們這些大戶人家,事情就是多。”

“我是嬤嬤帶大的,嬤嬤說什麼就是什麼,連我娘都無法反駁。”柳韓山睜著眼說瞎話。

“這麼可憐?算了,這藥膳我幫你做,每日午時你派人來拿。”南錦衣看了眼手上的方子:“還好不復雜,做飯的時候順帶著就給做了。醜話說在前頭,我倆沒什麼交情,這個是要收錢的。”

柳韓山心中一堵,對站在門外看戲的秦鄴道:“拿一百兩銀子給南姑娘!”

“大人,您這是要嚇死屬下嗎?”秦鄴苦著臉:“屬下這全部家當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