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孩子嗎?”

柳韓山背過身去,看秦鄴還在嘖嘖,忙打了他一巴掌,讓他也將身子扭過去。

秦鄴不解,還在問柳韓山:“大人這是幹嘛?大人看清楚了嗎?小孩子!原來小孩子在孃親的肚子裡是這個樣子的。我還以為生下來就能跳能跑呢。現在看來,夠嗆。那小胳膊小腿兒太短了。”

“我也——”柳韓山本想說我也是這麼想的,腦中晃過南錦衣的影像,把後半句話嚥了下去。

“當孃的,哪有像你們當爹的這麼容易。”南錦衣瞥了他們一眼,問許小姐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孩子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不知道。”許小姐搖頭,神情恍惚:“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他跟我說要個孩子,我其實是不願意的,可沒辦法說不。後來,我就有喜了,在夢裡。等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我的肚子大了,跟夢裡的一模一樣,就連孩子的月份都一樣。”

許小姐撫著肚子:“在夢裡,我是一個月一個月過的,但時間過得特別快,從發現有喜到孩子八個月,只是幾個瞬間的事情。我以為夢都是這樣的,沒想到——”

“我明白。”南錦衣安撫許小姐:“可夢是假的,孩子是真的。我看過了,孩子沒問題,是個即將足月的,健康的男嬰。”

“是我的孩子嗎?”許小姐咬著唇。

南錦衣搖頭:“是不是你的我無法確定,我只知道他在你的肚子裡,跟你血脈相連。倘若小姐說的是真的,可能只需要一個打盹的時間,這孩子就足月出生了。”

“不!”許小姐面露恐懼:“我爹會打死我的!”

“現在已經不是你爹會不會打死你的問題了。”秦鄴指著外頭道:“我聽見腳步聲了,八成是你爹請來的那些道士跟和尚,小姐還是想想怎麼辦好吧。”

“乳孃?”許小姐倒在乳孃懷裡,乳孃則看向南錦衣。

南錦衣抿了下嘴:“先從後門出去吧,用我們的馬車。那些和尚只是剃了個光頭,那些道士只是穿了個道袍,他們既不會驅邪,也不會請神,讓他們來,只會折騰小姐跟小姐肚子裡的孩子。”

“小姐,我們就聽南姑娘的吧。”乳孃起身將許小姐扶了起來。

柳韓山給秦鄴使了個眼色,秦鄴出去打探訊息,乳孃和南錦衣則扶著小姐從後門到了馬車上。

剛坐定,秦鄴一個翻身,從牆上躍下,落到了馬車上,隨著一聲:“駕!”馬車駛出後巷,朝東邊急奔。

“咱們要去哪裡?我出來的時候,許家的那個管家剛領著那幫道士和尚進入小姐的院落。我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散出家丁,滿縣城的找我們。”

“寺院在哪兒?”南錦衣問乳孃:“我們直接去寺院。”

乳孃指著東邊兒,說:“出了東城門一直往東。”

秦鄴一記鞭子甩下,馬兒拉著馬車開始狂奔,臨近晌午到了寺院。儘管乳孃一路叮囑,許小姐還是打了個盹,醒來便喊腹痛。

乳孃看著近在眼前的山門,慌張地問南錦衣小姐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