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淮江上,一座座紅船停靠在江邊,形成獨特的紅船塢。

紅船塢,這並非是並非是單純的煙柳之地,嚴格意義上說來,這是一個地名。

淮口渡楊柳岸邊這一片全都算作紅船塢,淮江貫穿定州,這淮口兩岸也稱得上黃金水道。

因為獨特的地有優勢,北下南上的行商、遊子、書生充斥其中,各種繁華熱鬧,人頭攢動。

一眼過去,一位位身穿錦繡羅衣的老少爺們從船上上來下去,其中不乏書生打扮的年輕士子。

一艘小小的紅船上,一身羅衣錦袍的傅丘大笑著躺在花叢中,昨夜放蕩不羈,也算是見識了此地的煙塵。

午時,沿著江岸行走,傅丘分出一部分心神在一處莊園中,正是白蓮教眾的匯聚之處。

一個白衣的蒙面女子站在法壇中央,正是這一次獻祭的主持者,眾人都尊稱其上使。

聽了一會兒他們關於獻祭的事,傅丘便覺得沒有意思,繼續在江岸的鬧市穿行。

突然,一行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是一戶標準的官家夫人出行的場面,一個端莊美貌的官宦夫人,幾個服侍的丫鬟,以及一行隨從在一旁開路。

這位官宦夫人讓他多看了幾眼,同時,真正吸引傅丘的則是這一行人身上攜帶的怨氣。

這怨氣,很澹很澹,而且很特別。

若不是傅丘堪稱此道宗師,研究了上百位女鬼,對各種鬼魅怨念,十分清楚,他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

王府。

陳月慧閉著眼睛,唸誦著佛經。

這些日子,她一直覺得心緒不寧,晚上老是做噩夢。

今日前去寺廟裡,燒香還願,她才好受一點。

“哎!”

緩緩的站起身,陳月慧朝著內室走去。

一副美麗的畫作掛在旁邊,上面畫了一位妖嬈嫵媚的女子,卻是她丈夫親手所畫。

前些日子被她翻了出來,當即驚為天人。

這副作品不愧是丈夫的得意之作,再難得了。

“果真是栩栩如生啊!”

欣賞著畫作,陳月慧也有些感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書法繪畫也是如此。

她曾經叫丈夫為她畫過一幅肖像。

雖然好,卻距離這一副卻差了許多意境。

庭院中,傅丘注視著眼前這一幕,輕輕一笑。

在他眼中,這副畫作是一副怨氣很重的畫作,上面還有殘魂寄託。

好看歸好看,卻不是凡人可以擁有的。

“有意思?畫技通神,居然能攝人魂魄。”

傅丘心頭一動,吹出一口氣。

屋子裡的陳月慧只覺得眼神茫然,很快朝著床上走去,準備睡覺。

而那副畫作自然是出現在傅丘的手中。

稍稍研究了一會兒,傅丘意識到這畫作沒什麼特別了,能寄託殘魂,最主要還是彼此特殊的樞紐。

法訣一掐,他瞬間浮現在一片黑暗的空間中。

剎那間,一團黑氣張牙舞爪的朝著他衝來。

傅丘哈哈一笑,捻著法訣,直接困住這團黑氣。

半響之後,黑氣化作了一個紫色長裙的女子,亭亭玉立,我見猶憐,當即令他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