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來者不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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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通健步如飛,面帶笑意,所過之處氣流紊亂,房門盡皆開啟,吱吱作響,他一一望去,不見裴城,隨即暢聲道:“裴大人何在?杜某人聽聞摯友受傷,特來慰問,還請開門一敘。”
最後一間房內,許灝端坐在床,面色凝重。
裴城昏迷不醒,他檢視過強勢,頗為嚴重,他束手無策,只好依法炮製,為其渡過去一股股長青之氣。
好在裴城身軀強健,器官機能遠超普通修士。
他可以感知到,自己渡去的氣機盡皆被吸收,五臟六腑如干涸之湖,忽然有一股河流流經,便開始奮力汲取水流,重新煥發生機。
但許灝修為淺薄,強行催動混沌海長青天樞的氣機,自己也不好受,額頭滲出有細密的汗珠。
方才救助向風也只用了一兩股長青之氣,對他而言可以輕鬆負荷,但裴城如今至少吸取了數十股,還不見其甦醒。
門外杜通傳來的動靜他已知曉,關鶴適才在樓下已簡單介紹此人,看著裴城,許灝面色凝重,對方遲遲不醒,來者不善,他心中不由有些焦急。
杜通站在最後一間房門外,笑道:“裴司使劍法無雙,什麼事都要趕在人前,在北鎮靈司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如今怎麼龜縮於此?”
“譁……”
話音落下,窗欞震顫,木門猛然開啟,一股磅礴氣刃襲來,許灝早有感知,眉頭微蹙,心道:“好強盛的氣機,這杜通實力不凡,品性卻堪憂,趁機擾裴司使靜養,用心險惡,好不羞恥。”
他一邊為裴城渡氣,一邊調動全身氣機。
周身赤色靈氣浮現,一堵光幕堵再身後,抵禦襲來的氣刃,頃刻間兩股力量碰撞,然後消散,桌上的杯具碎了一地,茶水靜靜流淌在地,沖刷沿途的灰塵。
許灝悶哼,停止渡氣,轉過身來,眼前之人面容精瘦,瞳孔盯著許灝,神色一閃,略有驚訝,自語道:
“早就聽說裴司使善養人才,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年紀輕輕便能擋我一擊,稱得上年少有為了。”
“想必閣下便是杜司使了,聞名不如見面,果真勇猛無雙,玄關境界恐是無敵之姿。”
嚥下湧上來的鮮血,許灝端坐笑道,然後面色不改,運氣調休,心道靈橋修士竟如此強大,此人對他而言算得上恐怖了。
三招之內,他必敗之,若他玄關圓滿或能有一戰之力。
杜通聞言一愣,明白許灝言語之間的嘲諷,也不生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笑道:“此言差矣,且不說都城上臨臥虎藏龍,就這不大不小的江寧洲也是人才輩出,玄關修為的天驕亦不在少數,我又如何能稱雄。”
“我能做的,只是鞭策年輕人們努力前行罷了。”
杜通散去威壓,笑眯眯地看著許灝,而後上前,繞過許灝,看到裴城,訝然道:
“裴司機這是何故?我聽聞關鶴說裴司使略微受創,靜養休息,如今看來是有人撒謊了。”
“裴司使定然不會說謊,那麼便能事關鶴說謊了,這小子,裴司使是我摯友竟然如此瞞著我,當真是過分。”
許灝並不言語,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鎮靈司的權利機構他並不清楚,此人性情如何,與裴城有何過節他都一概不知,對方是地字使,官大一級壓死人。
只願裴城早點甦醒,杜通來回度步,似乎是在思索,片刻後,笑道:“文縣而今亂作一團,裴司使又身體不佳,你是他的心腹,你便同關鶴護送他回成紀吧。”
“這裡由我來交接。”
許灝一愣,他們一批人並非潰不成軍,完全還有再戰之力。
裴城也只是昏迷過去,度過危險期便可率領他們作戰,大可不必退回成紀,杜通這是故意讓他們無功而返,遭受嘲笑。
許灝起身看向對方,平靜道:“杜司使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覺得……”
還未等他話說完,杜通威壓再起,盯著許灝笑道:“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有自己的想法,但後來現實告訴我,這是錯的,如今我覺得你也應該受到應有的教訓。”
空氣四周彷彿有一堵無形之牆朝他壓來,不論如何反抗都是無用,許灝鼓動氣機,奮力突破威壓,但無窮無盡的氣牆鎮壓而來,讓他瞬間喘不過氣。
“可惡……
許灝面色難看,汗如雨下,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靈橋境的修士對他而言太過強大,他心中再怎麼不滿,也無用。
“小傢伙,明白了莫,任何天才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無用,更何況你未必是天賦異稟之人,唯有低調修行才是王道,這是我免費教你的一節課。”
就在他難以忍受之時,一道劍光閃過,許灝身體瞬間癱軟下來,周身的威壓猛然散去,而後又是一道道劍氣刷刷飛過,目標卻不是他,是杜通。
“杜通,欺負一個小輩算什麼,與你共事,我臉面無光。”
身後傳來沉厚的聲音,讓人心生安全感。
許灝瞳孔一亮,是裴城,他終於甦醒了,若再不來,自己可要交代了,回想剛才一幕,若是對方有意殺掉自己,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