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金革之聲響起,腳下青石板震顫,許灝抬頭望去,為首之人面容肅殺,巍峨昂藏,駐足三人面前,身後十餘人將他們圍住。

“北鎮靈司辦案,諸位請配合。”

為首男子掏出一枚黑鐵令牌,印有大字——鎮靈。

“帶走。”

許灝不明所以,張道寧按住他,沉聲道:“沒事,跟他們走就是了。”

手下上前掏出鎖鏈,欲將他們綁住,許灝無語:“兄臺,何必多此一舉,我那有實力逃跑。”

為首男子給了個眼神,那人收起鎖鏈,道:“只是調查,不必拷押。”

許灝不知這駐北鎮靈司是何方神聖,是章同買通的官員?他無力反抗,只能靜觀其變。

就在一行人要帶走三人時。

一陣喧囂傳來,又是一批人人到來,普通布甲,十多人中僅有半數修行者,最高修為是玄關境,比之前者,遜色良多。

這些人看到鎮靈司人,一時愣住,見對方要帶走許灝,神色閃爍,對方人馬威勢駭人,氣息肅殺,遠勝他們。

但想到上頭交代的任務,咬牙道:“收到舉報,罪犯許灝當街殺人,按律逮捕,諸位是何人?”

為首男子上前一步,盯著對方,冷冷道:“北鎮靈司。”

隨即不顧後者,鏘鏘聲響起,一行人井然有序離去,留下另一行人坐在原地,頭冒冷汗,大口喘氣。

太可怕了,壓抑無比,為首男子給他們的威壓太強了,一行人無功而返。

一長衫少年從遠處牆後靜立,目視眾人遠去,隨即無聲離開。

城南一庭院,章同正大發雷霆,他知曉許灝攀上了趙律齊,但成紀縣不是他一人說了算,因此設計讓許灝染上人命。

張道寧有背景,他動不得,那他許灝呢?

原本計劃順利,上下打點,之後的事已運作好,許灝已是死路一條,但當地官府告訴自己,人被鎮靈司半路劫走了!

功虧一簣,都是廢物!

章同掀翻茶桌,杯皿碎了一地,門外的烏鴉驚叫不斷,晦氣,怒吼:“這便是你說的安靜怡然!”

手下低頭,困惑不語,不敢回覆,心道這院子不夠安靜麼。

許灝三人被帶到城外一處軍事駐地,人跡罕至,駐地四周築起圍牆,再外圍更有幽深林壑,充做天然屏障。

一路走來,他感覺不妙,而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到了駐地,有不數人路過,手持卷宗,面無表情,並未在意他一行人。

他被單獨帶到一處幽間,一道隔欄,將房間一分為二,面前坐著兩人,示意許灝坐下。

“籍貫,姓名,年齡,家中其他成員。”

一人灰衣,一人白袍。

灰衣審問,白袍執筆。

許灝看向對方,沒有隱瞞,道:“江寧成紀,磨石村許灝,虛歲十六,家中僅我一人。”

臨別時張道寧告訴他,對方是鳳楚高等軍事組織,自己清清白白,如實相告便是,不必擔憂。

一人筆下飛舞,如實登記。

“是修行者?”

“是”

那人又問:“近日否去過搖山?是否解除紅月組織?”

許灝略微思考,他並不瞭解紅月組織,道:

“去過,接觸過東華宗弟子,張道寧,張鈞陵,章同等人,進入天闕後遇一神秘女子,隨著秘境消失,遇到薛盛安與一眾不知名之人。”

白袍快速記錄,灰衣思考片刻,又問神秘女子衣著相貌,是否有爭鬥,若有,神通功法。

許灝回想,卻覺那女子音容模糊,數息過去,依舊如此,當真奇怪,自己神識何其強盛,怎麼會突然記不真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