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還是路過的鄰居聞到了惡臭,才報了警,‘出差’回來的林守信見到她的屍體的時候,她已經被浸泡的面目全非……

蘇姚看著林守信對一團空氣拳打腳踢,嚇得連忙衝了過來:“守信,你怎麼了?什麼自殺,什麼滾出去,你大半夜的胡說什麼呢!?”

一隻手被陸婉抓著,一隻手被蘇姚抓著,一半地獄,一半人間。

林守信抓著救命稻草似得反手握住了蘇姚,嚇得眼淚鼻涕不停的流:“回來了,陸婉回來了,你把她趕走,你快把她趕走啊!”

蘇姚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了一張不屬於她的臉。

“爸爸,你為什麼要趕走媽媽呢?下面好冷,你來陪我們,好不好啊?”五歲的陸璃穿著走丟時候,破破爛爛的紅色小棉襖,半邊臉被野狗啃食的血肉模糊,衝他‘天真’一笑,露出了爛掉的嘴巴里面的脫落的黑色牙齒……

“啊……”林守信慘叫一聲,終於受不了刺激,嚇昏了過去。

…………

第二天,林守信從醫院裡醒來的時候,神智不清的唸叨著‘有詭啊,她們回來了,她們回來了!’

蘇姚期初還耐著性子的哄著安慰著,後面實在暴躁的不行,乾脆一杯水潑在了林守信的臉上,咆哮道:“回來什麼回來,說見陸婉也就算了,陸璃又是什麼詭?她好好的活著,前兩天還大逆不道的和你吵架,怎麼找你尋仇了?”

一杯水,將林守信潑了個半醒,人也清明瞭許多,喃喃道:“是啊,陸璃活著,她好好的活著……可是,昨晚的那個小女孩是誰,她到底是誰,她為什麼喊我爸爸,為什麼穿著她走丟的時候的紅棉襖!?”

林姣聽得毛骨悚然的,卻還是保持著孝順又鎮定的模樣,開導著父親:“爸,您靜下心來,慢慢的靜下心來……昨晚上您喝了不少酒,又被姐姐給氣著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不定是出現了幻覺……”

蘇姚才不信什麼鬼神之說,不悅的瞥著嘴,酸溜溜的說道:“說不定是你潛意識裡就覺得對不起她們母女,又被陸璃戳破了你心裡的內疚,才產生了幻覺吧。”

“……”是幻覺嗎?那冰冷的手,抓著自己的時候,那麼的逼真,他彷彿能感同身受到陸婉死去的淒涼和忿恨……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林守信神神叨叨的衝出了病房,連衣服都來得及換,叫了個出租便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家。

別墅裡的傭人好像都知道老闆大半夜的中邪了,誰也沒敢靠近二樓的臥室。

以至於林守信蹲在視窗的時候,還能看到窗簾之下那一層被灼燒過的灰燼。

蘇姚雖然不迷信,但也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什麼:“這是什麼東西?守信,這該不會是有人故意想害你吧?”

視窗處的這層灰,明顯的是什麼燒盡的樣子,而並非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