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聞言,一臉凝重,凡事與官府扯上關係便很難脫身。

“是獲澤縣令丟失的那兩匹壽錦麼?同你等沒有瓜葛在內,何必惹得自己一身腥臊,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吉日本就沒想過到了長平會有旁人相助,不過緒宏生失蹤一事倒頗為棘手。

“景家主,我等不須景家相助。若是與我無關還則罷了,但壽錦一事險些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何能坐視不管?”

景琛聞言,沉吟片刻,微微嘆氣,終於下了決定。

“這個忙景門是要幫的,但惹上官府卻非我所願。門下弟子會幫你打探緒宏生的下落,若有蛛絲馬跡便告知與你。”

能夠得到景門的支援,已在吉日的料想之外,他謝過景琛之後便同王小虎去長平城中游逛。

“而今緒宏生不見蹤跡,我們如何才能成事?”

雖說長平人生地不熟,但吉日並不是兩眼一抹黑。至少有餘春風的訊息,大致的方向便不會出錯。

“長平往建興有幾條道可走?”

“兩條。”

王小虎想也不想就說了出口。這兩條都是官道,只是南邊的一條錯開澤州府與建興郡之間直奔河內府滎陽郡,兩條道中間還有一條通道,如同一個“工”字。

“都是東城門進?”

“一個東門,一個南門。”

“打北門取道是去往何方?”

“那自然是上黨。緒宏生要麼東奔建興,要麼西去獲澤,怎麼會往上黨走?”

面對王小虎的疑惑,吉日微微一笑。

“別忘了,他們辦的是壽錦,最終要去的地方是順天府。”

“可建興一樣能取道冀州直奔順天府啊?”

“緒宏生這樣的裁縫,放眼整個大晉也是有數的。他失蹤與甘霖的壽錦被劫都不算小案子,而今雙雙偃旗息鼓,其中緣由不由人不浮想聯翩啊。”

二人向路人打探了緒宏生的裁縫鋪子所在,旋即前往宏生布莊打探訊息。

“二位主顧,不是我們不接待,緒大主衣已經失蹤多日了,您隨便打聽打聽,長平城裡沒有不知道的。我們別的夥計也能做衣服,您要不給我們一次機會?”

吉日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眼睛往布莊裡瞟著。

“我們是打獲澤來的。”

夥計一聽,臉色突變,馬上請吉日二人進了布莊後面的待客廳。

“您二位是孫爺派來的嗎?”

王小虎手持亮銀槍,站在吉日旁邊,怒目圓睜。

“知道了還問那麼多,還要我們自報家門嗎?”

夥計瞧了瞧槍,又瞧了瞧笑眯眯的吉日,頓時冷汗直冒。

“爺,緒主衣確實已經去了上黨郡,就在城內。不是我們不去找他,只是緒主衣確實不肯再辦壽錦,我們做夥計的有天大膽子也不敢同主衣作對啊!”

吉日聞言,心中打定,笑眯眯的臉色立時陰沉。

“緒宏生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麼?莫要惹惱了孫爺,否則你這小小的布莊恐怕承擔不起吧!”

沒等夥計開口,亮銀槍往地上一砸,悶雷般的聲音綻開在夥計的耳朵裡。

“我們要的東西什麼時候能給,日子遲了你們擔待得起麼?”

夥計漲紅了臉,像用盡全身力氣才嚅囁出幾個字。

“其他成衣快做好一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