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能給我也寫一副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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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暗自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無意寫下的詩竟然成為今日談判的砝碼。
“陳員外,我若贈小公子兩首詩,能不能換口鐵鍋?”
陳員外一聽,頓時有些不高興。不過一句詩而已,和你要是看得起你,還敢得寸進尺?
陳家畢竟是書香門第,陳員外冷聲說道:“我本想結個善緣,既然你這放牛郎不知進退,待價而沽,那就要看看你這詩夠不夠格了!”
吉日暗自心驚,險些忘了自己不過是陳府的放牛郎,確實有些得寸進尺。但事到如今騎虎難下,成與不成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吉日清了清口,朗朗道:“雨點漫過獲澤新。煙花笑,碧水氤。霞帔輕籠文禮院。衣冠雜沓,車馬駢闐,溫酒與客斟。閒棋落定家聲遠,素筆寫就墨痕鮮。枕邊臥牛踏泥淺。家衍人給,河清海晏,星辰伴我眠。”
詩過半闕,陳員外的手便停了下來,他哪能聽不出詩中那鐘鳴鼎食之家往來無白丁的味道?而吉日唸完以後,那閒適悠然的意味更是讓陳員外情難自已。
“文兒矢志報國,為的不正是那家衍人給、河清海晏麼?這吉日不過伴讀兩年,卻有如此才氣,真當小覷不得!”
陳員外也不是小氣的人,這詩絕非庸碌之輩能夠寫出,足以笑傲獲澤才子。還沒等陳員外開口,吉日第二首詩也念了出來:
旌旗獵獵踏江往,沙場伏暑心驕。征途千里豈夢遼。浮萍羨草木,蹤影同路遙。
涼風習習攀星海,閒庭遍看膽豪。棠梨縹緲因夜短。當立鴻鵠志,逐日知天高!
陳員外方剛還沉浸在悠然自得的《青玉案》中,馬上就被《臨江仙》帶動,生出一腔捨我其誰的熱忱。頓時想到孤身一人遠在前線的陳文。
“文兒,你當時提槍攜甲,恐怕便是如此這番心思吧!”
陳員外一時間兩行清淚灑下,無語凝噎。
“這怎麼就哭上了,不會賴我的大鐵鍋吧?”吉日沒想到陳員外這麼大反應,一時間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好乾站著。
“賢侄,老夫一時失態,讓你看笑話了。不知賢侄是如何寫下此等佳句?”陳員外回過神來,幹嘛擦乾眼淚,把話頭引回詩上面。
這讀書人是夠玲瓏的,剛剛還直呼大名,轉眼就變成賢侄了?吉星暗自腹誹,裝作沒看到陳員外流淚,趕忙笑道:“佳句不敢當,不知陳員外問的是哪首?”
陳員外道:“《青玉案》自不必說,這《臨江仙》所狀之事乃兵家事,你既不知兵,卻是如何寫就?”
吉日聽完,一拍大腿,說道:“那首啊,去年夏天黃昏,我在河邊放牛的時候,有隻野貓曬太陽,它看見樹上有鳥巢就想去掏。裡面的雛鳥毛剛長齊,被這麼一嚇,立馬就飛出去了,正好落在一朵浮萍上,結果貓也不敢下水,就這麼盯著人家。盯的時間久了,那雛鳥也不害怕了,結果一個撲稜就飛走了。我覺得挺有意思,晚上就寫下來了。”
陳員外都聽傻了,居然只是一隻小鳥一隻貓的故事。可別人要是知道自己用口大鐵鍋換來這等好詩,脊樑骨恐怕都要被戳爛了。
陳員外搓搓手,說道:“賢侄啊,你有這等才情,不若入我陳家,也不必做那販夫走卒的賤業如何?”
吉日瞪大眼睛,說道:“陳員外,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