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天不在土木堡?」

柴天諾恍然大悟,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能!

「嗯,我那天心境悸動,生了出外尋找老友的心思,便拿上東西早早出遊,卻正好躲過一劫。」

說到這裡,老爹忍不住搖頭,鄉親們都死了便剩自己一人,想想這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現在西北無恙,您為何不回去?」

「老夥計們都死了,我呆在西北還有甚意思?」

「再加上兒子兒媳皆去了遠處,索性趁著還沒死,完成一下年輕時的心願。」

「年輕時的心願,娶二房姨太太?」

柴天諾好奇的問,在土木堡偶有聽聞,錢老爹年輕時闊綽,總想娶兩房小的,奈何錢大娘勇武,一隻手便能放倒他,所以這事兒便不了了之了。

「......難怪人家稱你柴天厭,你小子說的話語,著實讓人生厭!」

狠狠瞪眼柴天諾,錢老爹嘆氣道:

「老婆子死後,我便看透了,便是再粉嫩的皮肉,又怎及她那張老臉生動?」

「如今所想,便是尋天下奇材,打製一把曠古爍今的傳世神兵,也讓世人知曉,我煉器宗的傳承,並未斷絕!」

「煉器宗,噫籲嚱,難不成老爹您還是隱世宗門傳人?」

柴天諾驚呼,錢老爹不屑的嗤笑:

「多新鮮的事兒,若不是宗門傳人,我能幫你解了鳴鴻?」

「若不是宗門傳人,能煉製得出星辰銀?」

「莫看你如今名聲偌大,在老漢看來,腦瓜子笨得很,這麼長時間都沒想透!」

柴天諾咧嘴,細想,自己還真是有點笨,光想著錢老爹是鐵匠,卻未細想,一個鐵匠,哪有那個本事解鳴鴻制破甲錐!

「老爹,你還記得方澤儒不?」

「方澤儒,這名字有些耳熟。」

錢老爹皺眉,柴天諾苦笑,方尚書不忘老爹恩情,怎料老爹早把自己忘記。

柴天諾把方尚書的事情略做敘述,然後感慨的說:

「方尚書這輩子最不能忘記的,便是你,西北瘟鬼流竄,他寢食難安,最後做了個套,硬生生坑了天下學子錢帛,為西北買藥。」

「......原來是方小子啊,未成想當年那個邋里邋遢的犟小子,如今竟成大華重臣,屬實讓人想不到!」

兩人一談便是一個多時辰,柴蠻兒與丁丑回來,看到錢老爹也是驚呼連連,緊接滿臉笑容,見到土木堡的老人,心中屬實熨帖。

「老爹,希望下次再見,您已打造出傳世神兵!」

柴天諾拱手告辭,錢老爹想了想,衝他喊了一聲:

「柴小子,遇事要記住,莫絕望,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總有活路留存!」

「哪怕天人隔斷、生死二分,總會有相逢之時!」

柴天諾一愣,想想,再拱手,上馬離去。

「夫君,錢老爹的話似乎有些不好。」

柴蠻兒皺眉搖頭,柴天諾輕笑道:

「老爹身份不凡,可能看到了些不好的景象,不過便如他說,天無絕人之路,你家夫君並非那種怨天尤人不知自強之人。」

「真有絕路在前,打碎重鑄,便是通天大道!」

柴蠻兒望著柴天諾,眼中盡是柔情,丁丑忍不住叫好:

「不愧是老爺,王霸之氣無與倫比,便是吃白飯都能多吃兩碗!」

「......醜啊,你屬實不簡單,不管啥話讓你說出來,都會讓人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