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你一個,幸福大傢伙?」

柴天諾再挑眉,赤練真君略略咂摸,笑著連連點頭:

「柴仙人無愧文宗之稱,這話說的通俗易懂。」

「若非碰到你,我怕是要死在真君這個境界。」

「既是共贏,那便趕緊放水,不知道夜長夢多?」

柴天諾提高嗓門,赤練真君苦笑搖頭:

「我做不得主,藉由大能們的意願把你放進去,便是我唯一能做的,其他的,便只能看你表現。」

「說來說去,也是個沒用的!」

翻個大大的白眼,柴天諾一把抓過菸斗,立時天暈地轉。

赤練真君看著偏倒一旁的矮凳,輕笑著嘀咕:

「也不知這次是多久出來,應該不會太短,畢竟搓魔頭也需要些時間。」

倪家村的倪老漢很高興,兒子出息,不聲不響的竟然考上了秀才,還是縣學拔尖的存在,讓他這個做了大半輩子無本生意的沙匪頭子,立時感覺祖墳冒了青煙。

當下扯著兒子與八個老婆奔赴墳地,給早已被狂風抹平,找不到半點痕跡的祖墳好好燒了一堆紙錢,順道培了個大饅頭包,便算祖宗們的新家了。

「......爹,祖宗們見您這般敷衍了事,會不會從祖墳裡爬出,一鎬頭敲死你?」

身穿一襲寶藍長儒衫的倪大志眼角抽動,幾十年不上墳找不到爺爺與祖宗們墳頭的,世上恐怕也只有老爹一人!

「敲便敲,你爹我採生無數,若能被祖宗們敲死那也算善終,下去了還能與他們好好嘮嘮,尤其是你爺爺!」

倪老漢咧嘴笑,樸實無華,怎麼看也不像是位打家劫舍的沙匪。

「你五歲那年,老頭子非要把那把殺人的刀傳與你,若非你師父和你三叔阻攔,哪有今個的揚眉吐氣?」

「若不是找不到他的墳頭,今個非尿泡尿與他清醒清醒不可!」

倪大志使勁揉太陽穴,自家老爹行事,可真是百無禁忌!

晚上倪老漢家大擺宴席,全村人都來了,統共三十戶百五十人,行的都是一個行當,沙匪。

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是沙匪的標配,菜餚可以不精緻,但必須過癮管夠!

倪老漢吃的滾瓜肚圓,用某次搶來的上好宣紙擦去手上油膩,帶著微醺來到兒子身旁,招招手,卒子將一把連鞘彎刀遞了過來。

親手與自家寶貝嘎達掛在腰間,倪老漢咧嘴笑:

「漂亮,帥氣!」

「難怪縣城那些草雞一般羸弱的書生都喜帶器,好漢子終須利刃襯吶!」

「......爹,人家帶的是劍不是刀。」

「那幼細的薄鐵片子有屁用,還得是這把祖宗傳下來的殺生刃,厚實趁手,一刀下去腦殼子都能劈對半!」

倪大志再嘆氣,想當年爺爺給不行,怎地你給便行了,妥妥的不許百姓點燈,只許州官放火,何況那個百姓,還是你老子!

「大志,好生養護提龍,這可是倪家村的至寶,採生怕是要上千,懸在腰間鬼神辟易妖邪不侵,乃是世間少有的通靈殺生刃!」

一身穿灰色道袍的道士,邊說邊端起酒盅一飲而盡,隨後下手拿起個大肘子啃了起來,沒有半點出家人的禁忌。

「牛鼻子說得對,當年之所以不給你,便是因為這刀太過狠戾,五歲的娃子哪裡承得住!」

「現在你大了,配上正是相得益彰。」

倪老漢摟著玉霖道士的肩膀說,結果道士半點不給他面子,斜眼瞅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