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景象,有那虔誠的,已從馬背滾落,趴伏在地行五體投地大禮。

「天馬終是天馬,豈是我等凡俗能夠褻瀆。」

部落頭人看著展現神蹟帶領馬群跑向遠方的白馬,面帶虔誠,感慨的說。

草原漢子們彎腰行禮,不愧是長生天的使者,神聖不可褻瀆。

「嘭~!」

巨大的悶響,便是萬馬奔騰的蹄聲也壓制不住,眾目睽睽下,狂奔的白馬倒飛十餘丈落地,又翻滾了十七八圈這才停下。

「咴咴~」

白馬痛苦呻吟,額頭處有一深深拳印,雪白的皮毛布滿劃痕,若非有長生天的眷顧,早已斃命。ap.

一赤裸上身,雖消瘦,卻佈滿鋼筋般堅實肌肉的漢子大步走來,長長鬚發在頭頂盤了個道髻,以扭曲樹杈做簪,形象粗狂的緊。

見其走來,圍在天馬身邊哀鳴的馬群立時驚恐讓開,便如看到了恐怖的猛獸。

來至哀鳴的白馬身邊,漢子蹲下身,用力拍著白馬的腦袋說:

「怎地,不能耐了?」

「好生與你說話,卻噴某一臉吐沫,竟然還偷偷踹我屁股,某可不是唾面自乾的主兒!」

「咴咴~」

白馬流著淚望著漢子,可憐的叫,口鼻流血,模樣說多悽慘有多悽慘。

「......你莫這般看我,往日那高傲勁兒哪裡去了,別裝可憐!」

蠻橫的漢子吃軟不吃硬,見白馬可憐兮兮的樣子,態度立時軟了。

「咴咴~」

輕輕用頭蹭蹭漢子小腿,白馬無力的垂下腦袋。

「某便是欠你的,個缺德玩意兒!」

漢子恨恨罵一句,從屁股後邊掏出個紅紅的果子塞入馬嘴,白馬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

「咴咴~」

白馬猛的躍起身,興奮大叫,野馬群炸了鍋,跟著高聲嘶鳴,吵得漢子捂住耳朵嘀咕:

「便只會咴咴的叫,還不如驢叫的好聽!」

一顆大腦袋鑽入漢子懷中來回磨蹭,癢的漢子哈哈大笑,翻身上馬,騎著白馬在淺灘一路狂奔,快如閃電,野馬群隨後,掀起漫天水汽。

「頭人,那是人嗎?」

臉色發青的布日固德輕聲問,肺腑受了傷不敢大聲說話。

頭人沉默,一拳把天馬打飛十餘丈,如此偉力,根本不是常人能夠辦到。

草原漢子們來到湖邊,下馬,靜靜等待。

在湖中洗漱乾淨的漢子赤身***走出,體如斧鑿刀刻,望之如同兇獸!

「春芬部落頭人思勤,問候熊羆般強壯的勇士,願長生天眷顧著你!」

頭人思勤右手撫胸,恭敬行禮。

漢子帶著水花大步走向岸邊,聲音傲然的說:

「某不需任何人眷顧!」

來到思勤面前,漢子伸出右手猛然空握,嘭的一聲爆響,空中立時炸出騰騰水汽,驚得所有人心神顫動。

「某有鐵拳,可撼山動地,豈用他人眷顧!」

聲若鐘鼓齊鳴,震的眾人心神震顫,看向漢子的眼中皆是憧憬,這才是勇武之士,不求他人,但憑拳腳馳騁天下!

「咕嚕嚕~」

「......有無吃食果腹,某這些日子吃的都是血淋淋生肉,腸肚屬實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