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諾接過布包,忍不住大大喘了口氣,這種感覺,怎得如此熟悉?!

屏住呼吸,小心開啟布包,柴天諾眼角一陣跳動,裡邊真是一白色木片,隱隱有些燙畫,看起來十分不起眼。

但與柴,卻是熟悉至極!這是霜離古劍的劍鞘,雖然縮小了無數倍,但柴天諾依然一眼便能認出!

因果糾纏,果然是因果糾纏,前世那筆買賣,如今全了!反手從髮髻拔下霜離,插入劍鞘,契合無比。

太一恍然點頭,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木片原來是劍鞘,能被道尊插在頭頂,那把小劍必然非同小可。

“……不對,還是少了東西。”柴天諾皺眉,隱隱記起,劍柄處有一銀白流蘇,當年賣與自己那人說,是正兒八經的鍍銀純銀絲。

鍍銀純銀絲,便是這話引起了自己的興趣,這才買下霜離。

“太一,可能將此劍鞘於我?”柴天諾鄭重問,老龜太一把劍鞘隨身攜帶,自然感覺出其不凡,給與不給皆有道理。

“自然,劍鞘本就是道尊之物,理應物歸原主。”太一半點猶豫沒有,點頭答應。

看著太一真誠面容,柴天諾點頭,抖手取出一個玉瓶遞了過去,不待推辭便說:“清靈之水三滴,勿推,收下!”太一接過玉瓶,手有點哆嗦,清靈之水效用如何他最是知道。

當年柴天諾與他一滴倒入靈泉,整個太上觀為之受益,鼠大牛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褪去獸骨,清靈之水功不可沒!

近卯時,太一與弟子離去,柴天諾將霜離插回髮髻,拍拍赤紅胭脂兔,往竹居行去。

今晚的收穫屬實不小,前世遺失的東西,正在一件件還來。辰時,兩人把竹居好生打掃一番,關好門,柴天諾抿嘴,此去不知何年何月回,保不齊便是天荒地老。

馬蹄疾,直向南疆,因果塵緣皆在那邊,跨過去,便是仙路。蜀涼行省本就靠南,距離南疆算不得遠,一路疾馳,第十日驛道到了頭,再往前便是坑窪碎石路。

“大華鎮守,九城十八鎮!”看著路邊斑駁木牌,柴天諾輕聲念,抬頭遠望,果是山巒重疊望不到邊際,萬里大山之名確實不虛。

胭脂兔走在凹凸不平的碎石路,不時甩掉蹄子上的爛泥,南疆雨量豐富,積水把碎石路泡的鬆軟,一踩便是一個坑。

“這裡好熟悉哦。”柴蠻兒看著道路兩側茂密灌木叢,忍不住皺著眉頭嘀咕,柴天諾聽到,輕聲問:“可是想起了什麼?”

“沒有,只是覺得熟悉,可能當年出南疆,便是從這裡走的。”

“咴咴~~!”走了一陣,胭脂兔不耐煩了,撒腿狂奔,甩的爛泥漫天飛,柴天諾撐開氣盾,由著它馳騁。

狂奔五十餘里,前方出現一大片帶著綠葉的樹木,把道路堵的死死,柴天諾看到笑了:“這話本里劫匪常用的手法,今兒竟讓咱們碰上了,運氣不錯!”話音剛落,便有十幾人打灌木叢中衝出,揮舞著手中長刀叫囂:“打劫,交錢不殺!”

“......不愧是南疆,風情果然秀麗!”柴天諾使勁揉揉鼻子,感覺鼻腔發癢,有點充血的感覺。

“好看嗎?”柴蠻兒扭頭,斜眼瞅著問,柴天諾咧嘴,緊忙搖頭:“不好看不好看,比我家娘子差得遠了!”從灌木叢中衝出的劫匪皆是女性,上身只著片布,下身則是短短裙襬,晃動間該漏不該漏都露了出來,看的柴天諾一陣口乾舌燥,這不像打劫,倒像風月場的某些表演。

“哎呀,今個運氣不錯,竟遇到個俊俏郎君!”領頭女子揮舞著手中刀,笑著近身,上下打量柴天諾,挑眉道:“看你這打扮,莫不是華家讀書郎?”

“然。”柴天諾笑著點頭,眼角有點抽搐。女子長相只能算清秀,但身材屬實驚人,前凸後撅小腰盈臥,走動如蛇形,一看便讓人心裡冒火。

“好運氣,今個不要你錢,只要於我等留種便是,伺候好了還有打賞,跟我們走!”頭領擺手,餘下女子立時大呼小叫,汙言穢語說個不停,還不時掀起布片顯擺本錢,場面那叫一個火爆!

柴蠻兒趕忙反身摟住自家夫君,用手遮其雙眼,不高興的說:“不守夫道,整日價便會招蜂引蝶,閉眼,不知非禮勿視嗎!”柴天諾揉著鼻子苦笑,天地良心,人家上趕著讓看,這可真怨不得自己。

“諸位女大王實在抱歉,某還有事要辦,改日相見定當留種,定當留種!”柴天諾呲牙哦咧嘴的說,蠻兒手小,擋不牢靠,該看的一點沒拉下,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這話說的很有問題,氣的柴蠻兒使勁在柴天諾腰間擰了一把,奈何這傢伙皮糙肉厚,便蚊子咬都算不上。

“兔兒,走!”

“咴咴~”胭脂兔長嘯,一個旱地拔蔥躍起三丈餘高,輕鬆跳過木堆奔向遠處。

“想跑,哪有那麼簡單!”女首領嗤笑,右手一甩,一條尺長金頭蜈蚣立時從白皙皮肉中鑽出,振翅急飛,直衝柴天諾而去。

“喳喳喳!”蜈蚣飛行速度疾如閃電,瞬間來到柴天諾背後,張開毒螯衝著脖頸便咬了下去。

柴天諾反手一把抓住,金頭蜈蚣立時繞住他的手臂,彎鉤似的爪子不停抓撓。

奈何柴天諾已是練氣大圓滿的境界,常人便是拿刀硬砍都破不了他的面板,更何況一隻蟲子。

“了不得,這便是傳說中的蠱蟲?”

“長得確實漂亮,收了!”柴天諾咧嘴笑,抖手把金頭蜈蚣收入桃源福地,拍拍胭脂兔的脖頸,立時消失在道路盡頭。

女劫匪們呆了,蠱蟲竟然被人收了,這般事情,從未遇到過!

“......”女首領鼻子嘩嘩往外流血,眾女子慌了神,立時吱哇亂叫起來,還是一年紀略大女子冷靜,揮手招出坐騎,急聲道:“大姐,趕緊跟上去,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蠱蟲要回來!”女首領翻身上馬,二話不說便衝了出去,那可是自己的本命蠱,與自己兩體同命,分開時間超過兩天,立時完球!

“今個這生意可是虧大了!”使勁抹掉口鼻間的血漬,女首領恨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