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幷州府大牢,屬實問題多多!”武臣清帶著兩位手下,抱著厚厚書本上前道:“牢中不但有私刑敲詐,更有直接抓人勒索、汙扣罪名行徑,其他違禁之事數不勝數!”

“獄中值守也是囂張,進賬出賬、相關事由記得清清楚楚,屬實方便我等行事。”柴天諾拿起本冊子只看了兩頁便笑了,這是多缺心眼兒,竟然實實在在記賬,所有相關人員記得清清楚楚,事情緣由也有描述,妥妥自尋死路!

把冊子還回去,柴天諾哼笑著吩咐:“幷州府所有官員都綁了,放信鷂讓部裡聯絡刑部吏部,這事兒牽扯可大了!”

“喏!”武臣清領命,相關事由自會寫清。跟隨廖澤明下到地牢,柴天諾見到了十三皇子的那位十一孃舅,正哆哆嗦嗦躲在牆角,滿眼驚恐。

“莫怕,某是當朝太保柴天諾,有些事,需要與你問清。”柴天諾問話時,武臣清抱著賬簿走了下來,頭上有些冒汗。

“大人,牽扯真的大了,您看!”接過賬簿,柴天諾一目十行,翻過後笑了,感慨的說:“老武澤明,你們說,殿上那把椅子便那麼重要,連血脈兄弟的感情都不講了?”便在置身山北的柴天諾感慨時,大華接連出了大事。

四皇子在去往鴻臚寺的路上遇刺,一營護衛死了大半,自己身中八刀,幸得裴恩隨趕到,否則必死無疑。

只不過當時也是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幸好天齊大帝那裡來生果多,不然絕對救不回來。

便在天齊大帝狂怒讓刑部調查之時,情況接踵而來,各地皇子皆有急報宣稱遇刺,至於暗中下手之人,皆稱是自家兄弟!

便在天齊大帝頭大之時,噩耗傳來,封地相鄰的六皇子九皇子大動干戈互相征伐。

最終六皇子大敗,被九皇子滅了滿門,訊息傳來,整個京城都被震驚,手足相殘到如此地步,便是戰國時期也聞所未聞!

天齊大帝得知訊息,愣神愣了最少大半個時辰,最後苦笑著說:“賈高啊,孤覺得李成瀾與柴天諾這倆殺才說的對,指望他們,孤還不如再努努力,多生幾個!”三日後,刑部吏部組團抵達幷州府,同來的還有山北行省布政使一行。

刑部來了左侍郎鄭小藝,吏部來了右侍郎陳思塵,再加上山北行省布政使,兩位正三品一位從二品,簡直趕得上京裡的三堂會審了!

柴天諾先與兩位臉皮有些不自然的侍郎行個禮,然後衝滿頭大汗的布政使高高豎了個大拇指:“布政使大人,柴某也是經歷頗多的人,自認見識過不少世事,但參觀了幷州府牢後,某不得不感嘆一聲,幷州府出人才,山北行省出人才!”說到最後,柴天諾的話語直接變成了雷鳴,震的周遭之人捂耳倒地,馬匹痛苦哀鳴,還是廖澤明強忍痛楚大聲呼喊大人息怒,這才止住了柴天諾外放的氣息。

眾人起身,場面一時靜的可怕,看著額角泛起青筋的柴天諾,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還是人嗎?

“剝皮抽腸,剔骨剁肉,奸、淫、辱虐,同類相食,這小小府牢,便是那十八層地獄!”說完,柴天諾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輕聲問:“入府城時,可曾看到沿途人柱?”

“……看到了。”鄭小藝聲音有些沙啞的回答。還未入城他們便聞到刺鼻的腐臭味,進入城門直接嚇了一跳,道路兩旁皆是插滿屍體的柱子,一眼望不到頭!

詢問驚恐的守城兵卒才知曉,那是柴太保領人做下的。

“可知一共多少具?”

“一百七十三。”柴天諾望向鄭小藝,輕輕點頭:“你是個有心人。”說完,柴天諾揮手,讓武臣清將一個冊子遞與他:“這是幷州府所犯之事,相關證據二十六本,等下武臣清便會與你交界。”

“知府與幾位主事與你留下了,其他的皆在柱子上插著,末找了。”鄭小藝翻開冊子,剛看了兩頁額頭上便流下了汗,這牽扯的,也太大了!

一旁通看的陳侍郎臉色也是變了又變,這些大人物,到底想幹什麼?強忍心中驚恐,鄭小藝拱手說:“太保大人,您的手段太過狠辣,有傷天和。”

“即便那些人犯了天大的罪孽,也應由律法處置,您雖是群臣魁首,也無權擅自處置。”

“處置他們的時候,某不是太保不是將軍,而是陸地神仙。”柴天諾只輕輕一言,便堵住了鄭小藝的嘴,律法有述,武道超品者脫凡,不在律法管理範疇。

“幷州府的事情便交於你們了,某相信你們能夠秉公執法。”

“前面那幾個你們莫管,交於某處置便好。”

“至於布政使大人……”扭頭看向面色蒼白布政使,柴天諾輕笑:“好好配合,該說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但有隱瞞,某處理完洛陽的事,回來便屠了你一家三十一人!”布政使渾身顫抖的厲害,柴天諾再笑:“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不要想那些大人物能護你,某柴天諾,從來不信邪!”說完,柴天諾上馬招手,一營兒郎迅速集結。

“太保大人小心,那些大人物,並不是律法所能管轄。”陳侍郎滿臉凝重的說,柴天諾點頭:“老大人放心,某這次回去,便未想用嘴說理!”拱手道別,鐵騎五百奔向遠方。

“……陳大人,您說,太保大人想用什麼說理?”鄭小藝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看了看路旁人柱,臭味還在不停沁入肺腑。

“還有問我,除了妖刀鳴鴻,還能是甚?”陳侍郎也瞅著那些人柱,有些牙痛的說。

“終是不合律法,太保大人行事,有些過於暴戾。”

“與那些律法本就拿捏不住之人,豈不正好?”

“這倒是……”柴天諾拋下隊伍,僅用十二時辰便入了京,還從守城的兒郎嘴裡,知曉了這些日子的變故。

“彼其娘之,陛下一病,牛鬼蛇神都出來了!”赤紅胭脂兔疾奔,直入皇城,見到他的身影,許多人都鬆了口氣。

大將軍領軍外出,有柴太保駐守京城,終能讓人心中安穩一些。